了一个大洞。
那种怅然若失的感觉萦绕在他心间,久久缓不过神来。回国
后他也谈恋爱,跟着二哥也好,跟着周家兄弟也好,从来不缺围
着他们打转的莺莺燕燕。也不是没试着去投入过,有那么两三次
,他也碰到过感觉不错的女孩,心想不如就这么定下来吧,但不
知为什么,到最后总好像差些什么。有的是他先提出分手,也有
对方先提的,比如孙蕾蕾,就很有那么一股宁折不弯的劲儿。她
出道高,性子也烈,结果蹉跎了许多年,他很替孙蕾蕾可惜
。为把她捧起来,公司也很花了些气力,好在孙蕾蕾争气,两部
电影拍下来就有一堆导演抢着预约。谁知后来分手却是孙蕾蕾提
的,她说她心里的人不是他。他心里的人也不是她。知道内情的
都替他不平。因家小妹有一回碰到孙蕾蕾,甚至当面扇了她一耳
光,骂她不识好歹,敬酒不吃吃罚酒。朋友们争先恐后替他出头
,他居然也不觉得怎么伤心,陆续地总归有人陪着,却总觉得寂
寞。
不是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不过是—一直装不知道罢了。
蒙细月说他们之间是不可能的,他何尝不知道呢?很多年前
他心里便清楚,那是没有可能的事,千分之一,万分之一的可能
都没有。好在蒙细月结了婚,又有了孩子,他便安慰自己,命运
年岁这些东西他们错开了。其实他明白的,即便蒙细月没有结
婚,没有孩子,他们也是不可能的。早知道不可能,索性不去想
,他就那样远远地看着,看她披荆斩棘,看她一步步往上爬,让
她管着束着,只这样,似乎也挺好。
或许就是以为自己太清楚,以为那堤坝建得足够牢固,年年
筑高,再无风险,不料一朝崩塌,洪水汹涌而来,再也无法阻挡
。
蒙细月推他不开,索性开始咬他。这样也好,苏三想,光气
息相融是不够的,他还想,血肉相连。她推他,踢他,踩他,她
的拳头落在他胸前,疯了一样,他照样紧紧箍住她,纹丝不动。
既然千里之堤早已溃决,那这洪水又何妨来得更凶猛一点呢?
突然门铃响了,苏三愣了愣,就这么发愣的工夫。手上劲道
松下来,立刻被蒙细月狠命地甩开。
苏三不晓得女人发起狠来这样拼命,他背靠流理台,喘着粗
气:“你告诉我,你要什么?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东西,冯昙给得
起,二哥给得起,我给不起?”
蒙细月的眼神前所未有的冰冷,身后忽传来怯怯的童音:“
unclesan,你怎么了,摔跤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