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年年岁岁,如此不值。
出大学后买的第一个算得上牌子的包,是冯昙到美国出差时
给她带的。满满印全c字、最土气的ach,又大又难看,她嗔
怪冯昙怎么挑这样丑的包,明明有那么多还算优雅的款式。冯昙
一脸无辜:“我看这个最大。”她哭笑不得,男人在买包方面是
从来没有审美的,不计款式不配衣服,单用体积大小除以价钱来
看是否划算。后来两人薪资慢慢涨上来,冯昙开始给她买一些大
家都熟知的奢侈牌子,也知道先拍照给她看,让她自己挑好再买
……她想起今天冯昙带律师过来谈判时那女人挎着的包,清纯甜
美系的loewe,和衣饰鞋子都搭得极好,又衬她的年龄。
看,她□了这些年的男人,到头来都为人作嫁。
蒙细月不为冯昙伤心,她伤心的只是自己,好似拼命奋斗许
多年,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
原来她全年无休动辄熬通宵的加班改策划审预算,总还能勉
励自己说,是为这个家。
而现在,除了女儿,她找不到第二样东西来支撑自己拼下去
。
蒙细月甚至有点羡慕孙蕾蕾,见识过苏三这等花花公子,也
知道景韶华那男人未必可靠,但至少,她现在还肯相信爱情,还
肯去奋力一搏。
自己呢?蒙细月苦笑,她已丧失对周遭一切的信任。
至于爱,那又是什么玩意儿?
童童为妈妈损失一个皮包而生出的愧疚,很快被吃到羊肉泡
馍的喜悦掩盖。蒙细月提醒她不要把油腻兮兮的手往“苏三舅舅
”的车上乱擦,苏三却不以为意:“反正就快送去做保养了,无
所谓。”苏三载童童回小公馆,途经南湖书城又采购一批童书,
画画的音乐的手工的,什么都有。小孩子其实是容易哄的,童童
昨天还极敏感,仔细观察苏三和蒙细月的一言一行,今天已被苏
三的糖衣炮弹打倒,一口一个“苏三舅舅”,叫得苏三心头滴滴
泣血。
苏三和家政阿姨商量好这几天她多来照料童童,见蒙细月对
童童恋恋不舍的模样,无奈叹道:“这几天你这里吧,我去别的
地方住。”
蒙细月心想哪有赶主人走路的道理,却拗不过苏三,苏三平
时什么都无所谓任人支来喝去的,真正拿定主意的事却谁也劝不
住。坐在客厅地毯上陪童童搭城堡的积木时,蒙细月认真打量这
被苏三藏得密不透风的小公馆。她见识过一些真正称得上豪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