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不记得了吗?”男人的语气比他还惊讶,特别说那个啊字的时候,很轻短的一声,带了一丝恰到好处的茫然。
江夏愣住,努力回想昨晚断片后生的事,结果想了半天,只想起来自己抱着人家的脖子没脸没皮地说要再来一次。
男人看他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轻轻笑起来:“头痛不痛?”
江夏不抽烟不喝酒,一直都是个乖宝宝,所以醉酒的后遗症也特别厉害,经他一提醒,才现脑袋一抽一抽地疼。
其实不止脑袋,他浑身都跟被拖拉机碾过似的,所以反倒忽略了头疼。
见江夏不吭声,男人走过去。
“你要干嘛?”江夏警惕地往后挪了挪,空调被随着他的动作滑到了床下。
江夏感觉身上凉飕飕的,目光下移,很快眼泪啪嗒啪嗒就掉下来了。
他觉得自己的人生简直一团糟,高考前夕父母离异,生日当天向心上人表白被恶语拒绝,现在还稀里糊涂让一个不认识的人给上了,老天爷一定是在跟他开玩笑。
江夏一开始还是默默流泪,到后来再也压抑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闻晦无声地叹了口气,把牛奶和吐司放到床头柜上,转身去浴室拧了条湿毛巾,递到他面前。
江夏凶狠地瞪了他一眼,但因为脸上都是泪水,所以看上去反而分外可怜,像只受尽委屈的小奶猫。
小奶猫不想擦,闻晦也没有逼他,只站在床边低声说:“别哭了。”
江夏没理他,继续呜呜咽咽,然后就听头顶传来对方无奈的叹息:“你再哭,我又要那啥了。”
江夏:……我跟你拼了!
第2章
江夏当然没拼成,主要是身体太不争气,连起都起不来。
江夏感觉自己已经是只废猫了,但憋在心里的那口气还是得出,所以他抓起旁边的枕头用力朝男人扔过去,色厉内荏地让他滚。
闻晦接住枕头没有滚,在他青青紫紫的腰上扫了眼,体贴地问要不要帮他按一按:“我手法其实还不错的。”
江夏气得眼睛都睁大了,男人摸摸鼻子见好就收,不再逗他,抱着枕头出了卧室,临走前还指了指床头柜上的早餐,示意他不要忘了吃。
江夏一点也不饿,再说就算饿,他也不会吃那家伙拿来的东西,他冷着脸,撑着胳膊艰难地下床。
虽然那人应该已经给他清理过了,但家里没有安全套这种东西,所以江夏还是觉得黏黏糊糊的不舒服,他决定再去洗个澡。
刚进浴室无意间瞥见墙上的镜子,江夏就被自己的样子吓了一跳。
他本就生的白,因此闻晦留在他身上的痕迹越明显,连喉结上都有个吮出来的红印。
江夏昨晚其实隐约知道抱着自己的人不是顾一凡,他只以为是在做梦,一个格外真实的春梦。
既然在梦里,江夏于是特别大胆,特别放得开,意乱情迷之际还哼哼唧唧,不知廉耻地让对方再深一点。
江夏悲愤地捂住了脸,恨不得给自己两拳。
他站在淋浴间里,腿都在抖,心里又把那臭流氓骂了一通,热水哗哗顺着肌肤淌下,让他的心情稍稍平复了些。
算了,现在早已不是封建社会,一夜情什么的算不得大事,再说他昨晚确实也挺爽的,就当免费叫了个鸭。
“白嫖”的江夏一边努力说服自己,一边又不可遏制地想到顾一凡,顾一凡本来就厌恶gay,现在他还和别人生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