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老前几日刚将陆家那小子送到安全的地方,看着原本清秀的孩子变得五大三粗,满身数都数不过来的疤痕,他只能强颜欢笑。
今天早上刚去医院看了小蒋,原本意气风发的人如今面色苍白身形消瘦的躺在床上,看着他因为复健而痛的浑身颤抖,他强压情绪。
而周祁枭这孩子,郑老看着他从刚成年到现在,如今南州推行了禁种罂子粟法,可他也变得名声狼藉,并且永远没有正名的机会。
刚刚两杯酒下肚,一直积压的情绪也涌了上来。
“这条路难啊!你们和普通家的孩子又多了什么呢?又不是钢筋铁骨,也是会疼会伤会哭……我恨啊!”
五十多的老人以手扶面,无声的流泪。
灼阳和小蒋的家人被毒贩生剖时,他都在,当时心理干预了半年多,才挺过来。
如今看着两个孩子又这样,他心里苦、心里痛、心里恨,却没有地方说。
周祁枭扶着郑老,满眼千帆历尽的释然。
“这条路总要有人走。”
郑老抬起头,这一刻,周祁枭的身影好似和陆灼阳、蒋百川重叠,又好像和千千万万奋不顾身的一线战士融合在一起。
“也不必太过伤怀,至少我们还活着,这已经是很幸运的事了。”青山埋白骨,多少英雄死在了这条路上,死后可能连个名字都没留下。
周祁枭微微停顿,郑重的许诺,“不管我是哪国人,立场如何,毒我会禁到底,以后有需要尽管开口。”
郑老忽而释然,重重点了点头。
或许在残酷的环境中他们的外貌、名声、性格……早已千疮百孔。
但心却是永远向着光明。
纯粹又灿烂。
见家长
将郑老送上车离开后,温冉和周祁枭两人也上了车,只是周祁枭并没有着急立马开车离开。
他侧头看向温冉,小姑娘眼里还带着湿意。
周祁枭抬起手揉了一把她的头,他不是个会安慰人的性子,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应景的话,只能干巴巴的说了句:“生死有命,不必伤怀。”
温冉倒是没想到能从周祁枭的嘴里听见信命这种话。
看来男人为了安抚她,是搜肠刮肚把能想到的都想了。
温冉反手握住周祁枭的手。
“我没事,只是觉得自己能做的太少了。”温冉想了想,和周祁枭分享自己还不成熟的想法,“我在想是不是接受周家的财产,成立一个基金,来帮助有困难牺牲缉毒警察的家属,或者是用于其他更有用的地方……目前就只是有这个想法……”
周灿继承了周家的家业,强烈要求分给温冉一部分。
虽然分给她的都是正规产业,但温冉一直没有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