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启强笑呵呵的点头，让正在跟黄瑶研究糖果的老默接了过去，老默办事情利索，高启强手里的毯子刚把高启盛给围起来，那两盏灯笼就挂好了。
“我觉得这个灯笼不好看。”
高启盛看着唐小虎满意的点头，故意开口刺激他，老默听见后沉默的点点头，就要摘下来，还是高启强笑着说阿盛是在开玩笑，挺好看的挂着吧。
于是那干干净净的门前，有了两盏红红的灯笼，看起来更有年味了。
“阿盛，外面冷，玩一会就进去。”
高启强还得去给他弟弟煲汤，便轻轻附在高启盛的耳边叮嘱，高启盛摸了摸耳垂，点了点头。这一幕被站在不远处的高启兰收在了眼底。
看着高启强进到屋里，她拢了拢身上的大衣，坐在了高启盛的身边。高启兰是一周前回来的，回来的那一天就发现了她的两个哥哥很是不对劲，先不说别墅里没有她那个嫂子的身影，就是连生活痕迹都换成了她二哥的。
住了一段时间后，她也知道了两个人的关系，说不震惊是假的，说她举双手赞成也是假的，但要让她反对，高启兰想，还是赞成来的更容易。
都是哥哥，都是家人，高启兰说服了自己。
只是这段时间看下来，她觉得高启强和高启盛的相处模式很是有问题，她凑到高启盛的耳边——二哥，你不觉得，咱哥有点
高启兰本是想说高启强像是管孩子一样，又像是在调教一直宠物，或者是控制欲有点强过头了，但怎么都觉得不对，于是在高启盛疑问的眼神中，她慢慢的开口——就像是，你随时能消失一样。
高启盛呆滞了两秒钟，他把这一切归纳为可能是因为他跑过一次的原因，但是高启兰并不知道这件事，他也没有解释，只是摇了摇头。
“别胡思乱想，我还没问你呢，有没有谈恋爱，有没有喜欢的人啊？”
高启兰哎呀了一声——不是胡思乱想，你不觉得咱哥管你管的太严了吗？
“嗯不觉得。”
高启兰眨着眼，几乎是质问的声音——喝水端到嘴边，吃饭夹到碗里，天冷了把衣服披到身上，风大了三令五申不许出门，我回来这些天我都没见有一件事情的决定是你自己做的，二哥，我知道你们两个但是这样没有自由没有自己空间的相处方式，真的正常吗？
高启盛听完后沉思了一会儿，其实这大半年来，他每天都再过这样的生活，是真的没有自由嘛？好像不是，高启强在工作大事上很舍得放权给他，只要是正经流程的工作，高启强几乎没有管控过。
就像是恢复到了一切事情发生之前的相处模式，只不过这次的生活是围绕着他和高启强的，他能感受到高启强的爱意，所以这些事情，在他看来，就是高启强表达爱意的方式，于高启盛来说，他甘之如饴。
高启盛思索了一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着点了点头——很正常。
“没救了。”
高启兰嘟囔着进了屋，她决定去做高启强的思想工作。
“哥，我想跟你谈谈。”
“小兰长大了啊，想谈什么？”
高启强把手里的东西一放，跟着高启兰去了二楼的书房，临上楼之前又招呼老默给高启盛端了一杯热水，并叮嘱老默看着高启盛，不能出大门。
书房门一闭，高启兰就忍不住了。
“哥，你不觉得真的太过于插手二哥的生活了吗？”
要说她也不是临时起意，只是看着高启盛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出来，她那个很有主意很有思想的二哥去哪了？
而高启强坐在椅子上，摸了摸上唇，勾起一个笑，只是笑不达眼底，他问高启兰到底想说什么。
“哥，你不觉得，要是继续这样的话，二哥就真的只能依附于你而活了，这样真的好吗？”
“是吗？喝茶。”
高启强笑着给他妹妹沏了茶，放到了高启兰的面前。
“我渴了能自己喝水，可二哥好像已经意识不到他渴了。”
高启兰指了指桌子上的茶杯，她希望高启强能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有时太过于强烈的占有，并不是正确的表达爱意的方式。可高启强却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
“小兰，我知道你心疼你二哥，但阿盛现在活的很好，对吗？”
高启强笑着把水压进嘴里，有点烫，但是他全部喝了下去。
“哥——你这样会害了二哥的——”
“不，小兰，我这样对你，是害了你，但是这样对阿盛，是在救他。”
也是救我自己。
高启强没有说出最后一句，看了看时间，他站起身来。
“你二哥喜欢喝我煲的汤，我要去给他做饭了。”
路过呆滞的高启兰身边时，他压低了声音，留下了一句让高启兰生寒的话——我就是要阿盛只能依靠我活。
高启强离开了书房，下到最后一层台阶时，他看着高启盛盘着腿跟老默打游戏，脸上是鲜活的笑容，高启强不由得也笑了出来，笑意是欣慰，可细看，欣慰下面是不见底的浓墨，可拨开浓墨，是沾着心头血写出来的高启盛三个字。
他并不觉得高启盛会被养坏了，正相反，他觉得他们两个都很好。高启强想，这才算是两个人的命被绑在一起了，他活着高启盛才能活，同样的，高启盛活着，才叫他活着。
高启盛真的不明白吗？那不见的。
相互依靠的两个人罢了，谁离了谁都不好过——高启强觉得，就是这样。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