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他慢慢的把手上这跟沾了血的短枝插进了陈泰的手心里,在陈泰因为疼痛而变了声的吼叫中,高启强一个用力,陈泰的手上就多了个血窟窿。
他说——我打不过你雇的人,但是我不敢就那么倒下去,因为我身后,还有个弟弟,你想知道那个人是怎么死的吗?我来告诉你,是我抱着必死的心扑了上去,用这一截短枝,插进了他的眼睛里——
陈泰已经开始发抖了,他抱着血淋淋的手,看着那截短枝又开始在他的眼前晃,不住的晃,而唐小龙死死的按住他的头,甚至有往前推的迹象,他嘴里开始挤出求饶的声音了。陈泰没想到一心洗白的高启强能做出这种事情。
他说——眼睛可是个好地方,我没有用太大的力,这最尖的地方就深深的埋了进去,我的腿真的很疼,腹部的伤口也被你雇的人给我搅了个烂,但是没关系,他眼里流出来的液体让我感觉到滑腻腻的,我就慢慢的搅弄着——那种感觉,让我忘记了身体的疼痛——
高启强把短枝的尖端对着陈泰的眼睛,在陈泰惊恐地眼神下,慢慢的按了下去,刺耳的叫声让他皱眉,甚至有种耳膜被撕碎的感觉,高启强觉得,陈泰真的很吵。
他说——你知道吗?这截短枝,第一个扎伤的人是我的弟弟,身后有一个很深的洞,那里一定留疤了,不过没关系,我会用你们的命,来给我弟弟身上的疤,做装饰——他一定很喜欢——
他说——对了,那个保镖本来能活的,但是我没让他活,你猜,他是被我用这个短枝活活捅到了脑子里,还是用那块石头,敲碎了他的脑袋?你猜对了,这两样,我都做了——
陈泰的叫声是在一瞬间消失的,双眼一番,彻底没了平时拿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样子,短枝被高启强拔出来,陈泰那张脸上多了个血淋淋的黑洞,看在唐小龙眼里只觉得背后生风,这是他出来以后第一次见高启强发狠的样子。
“强哥,人晕过去了”
“埋了吧。”
高启强擦了擦手上的血,端起桌子上的茶饮尽,看着吊着的那几个人,那都是陈泰的好保镖,每个人身上都背着点命案,高启强想,这可真是为民除害了。
“这些,都埋了,埋到新建的庙下面就行。”
可这句话听在唐小龙的耳朵里很是为难,陈泰只是晕了过去,怎么埋,上哪埋,谁帮他埋,都是问题。
“强哥——”
高启强摆了摆手,脸上带了笑意,看的唐小龙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真的要让他去把人埋了。
“埋了不好,埋了容易留下证据,烧了吧还是,趁人没醒塞到炉子里,烧完了的撒海里就行,不用告诉我。”
“啊?”
高启强手指随意的画了个圈,指了指这个仓库——这里也烧了,让老默和小虎来,处理的干净点。
说完话,他并没有理会唐小龙呆楞的样子,唐小龙有个轻车熟路的弟弟,不用他操心。
车子带起了一地的尘土,高启强闻着自己身上的味道,皱了皱眉,他决定回家换身衣服,然后把身上的衣服给烧了,陈泰的血,熏得他头疼。
他微微抬眼,看着后视镜里倒映着的自己,除了脸上的痕迹是年轻的样子,已经没有属于现在的高启强的影子了。可他不是狠戾的,高启强控制着自己牵动肌肉,露出的仍旧是能被人说一句眉眼慈善的笑容。
不看眼神就好了,不看眼神,他就还是京海好市民。
开到别墅门口的高启强没有下车,他眯了眯眼睛——别墅里亮着灯。
看着院子里停着的车,是陈书婷回来了。并没有人告诉他陈书婷回来,也没有收到陈书婷的消息,他知道,估计是来兴师问罪了。
高启强哼笑一声,车子一倒,没有进高家别墅的门。他身上还带着陈泰的血,要是这样出现在陈书婷面前,还不知道又出现什么岔子,高启强没多停留,开着车回了旧厂街,待整理好后把东西端到了天台上少了个干净。
赶回医院时已经是快午夜的时间了,高启强轻手轻脚的进到了病房里,看着依旧把自己埋在被子里的高启盛,他轻轻叹了口气。
“阿盛,来——”
高启强托着他弟弟脖颈把人往上移,看着睡的迷迷瞪瞪高启盛,心里软了几分,他低下头,在高启盛的眉心印下一个轻吻,又将衣服脱去几件,钻进了那属于弟弟的被窝——就像是高启盛少时总喜欢钻进他的被窝一样。
平稳的呼吸声在病房内响起,黑暗中高启盛轻轻的睁开了眼睛,回想着晚间在医院下面看到的人,是他大嫂陈书婷,陈书婷的出现让高启盛心里起起伏伏的晃,没有支点,就算是他哥进来了,他也不敢抬头,生怕听见高启强说出代表着他们结束的话。
高启盛是没有安全感的,自他哥哥结了婚,那笼罩了他二十二年的安全感就散尽了。
直到高启强轻轻吻了他一下,然后留在了这间病房里,他那颗忽上忽下的心才慢慢的有了着落,高启盛想——再多一点,再多一点爱吧。
他的后背贴着高启强的胸膛,感受着跳动的心脏,他慢慢扭过头去,在高启强的脸颊处落下同样带着珍惜的吻,不掺杂一丝丝的情欲,不掺杂一丝丝的邪念。
自以为没有吵醒高启强的高启盛,却感受到了被高启强握住的手腕慢慢收紧,他诧异的看了看依旧呼吸的平稳的高启强,一点笑容爬上了嘴角。
高启强知道他没睡着。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