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秋护弟心切,哼声道:“赵燕初,你送礼是这样送的?别仗着你有几分武意就目中无人,木不会武,我会啊!用不着你这蛮夫教。”
言罢,跟赶小鸡似的,两手一摆。
“去,去,回你的汴京找常宏逛酒楼去,我们没空跟你胡搅蛮缠。”
赵且对她这态度淡淡,身边的王安倩还从没见过这样不知礼节的女子,敢这样跟阿初说话,不禁肝火冒起,打量起贺兰秋,嗤笑道:“想不到这饶州卧虎藏龙,什么人都能跟阿初叫嚣。”
贺兰秋定睛看着赵且身边那位,只见她身着华衣,左戴金钗,右戴银玉,一看就不是这饶州本地人,不服输回道:“你既问了,先报上名来啊!”
“放肆!我是汴京王家二小姐,你敢这样无礼,是哪家的小姐?父亲官阶几品?”
“我是贺兰族的后辈,嘿嘿,想拿官职压人,也得瞧瞧眼前人是谁!”
“你!”
大燕几乎人人都知贺兰族的名号,百年行医,备受百姓爱戴,独立于权贵之中。
王安倩吃了瘪,将视线看着贺兰秋手里拿着的狐毛围脖,气道:“这等俗物,便是我家婢子也瞧不上眼,”
“呵,既是权贵之家,王小姐就别小气,婢子眼瘸了就该换一个。都是说奴随主性,想来王小姐也是拿把个废品当宝嗯废的不能再废。”
贺兰秋意有所指,视线在她跟赵且身上转来转去。
王安倩听懂她这意思,即骂了她也骂了阿初,不禁气红了脸,喊道:“喂,你既说你会武,你我比试一番!”
贺兰秋半点不怕,雄赳赳地挺起胸膛,道:“好啊!去哪?”
两人吵架语速极快,青梨和贺兰木还未听清前头的话,就见二人要撸起袖子比试,若说吵架,青梨知道没人吵的过贺兰秋,却没想到二人发展到动手的地步。还引起身边人侧目,青梨心骂都怪赵且挑起的事端,狠狠剜他一眼,轻剁了下脚,用口型道:“快走!”
赵且被她这眼神给瞪住,知她就要炸毛,忍住笑出声阻道:“本是好意,不想闹成这样,唉,实在对不住,告辞!”
王安倩见他扔下她往前走,赶紧跟上去,追着道:“阿初,你去哪?”
青梨才放下心来,转身却与贺兰木对上眼神,也不知他有无看见二人的眉眼官司
这一插曲过去,贺兰秋倒没怎么放心上,继续乐呵呵的逛街,最后邀着青梨去贺兰府,一到花厅,借口说要去试买来的布料,人又溜走了。
青梨手冻的冷,在屋里火炉前坐下取暖,贺兰木看着她的背影,手略蜷在一起,几步走上前,轻声问道:“阿梨,你这几日可有被蚊虫咬着?我这有治叮咬的药物”
青梨心道冬日哪来的蚊虫,摇了摇头。
却见贺兰木忽得伸手过来,轻轻触在她耳后抚摸。
她脑中一片空白,反应过来该是前几日赵铮吮下的痕迹,今日一整天她都站至贺兰木前头,恐怕叫他看个分明。他行医,哪里看不出来是否为蚊虫叮咬,这是在试探她。
“可是他又来逼你?”
青梨身子一震,缓缓出声问道:“谁?”
“赵燕初。”
贺兰木心里有些说不出的难受,今日二人的小动作皆看入他眼中,竟已不见针锋相对,而是说不出的亲昵无间。
青梨垂下眸,忽得忆起那日马车上,他说贺兰族人一心一意只一人,说他要娶她为妻她可以骗所有人,但唯独没办法用那些手段来骗他,前世的种种又入脑海中,他赌气装不认识她,几日后却出现在金銮殿的亭子
“你那日所说叫我不该拘泥世俗,可是因着放不下他?”
闻言,青梨猛的抬眼,跟贺兰木对视,他清澈的眼神让她胸口一阵顿痛,但她必须得问出口。
“木,你这有浣花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