询阳越说越起劲,道:“王小姐是汴京贵女,端庄淑雅,知书达理,还是跟国公府知根知底的世族,比那劳什子的沈家”
“询阳,你出去。”
赵铮拧着眉,询阳再不敢念叨,将帘子一拉,道:“爷早些歇息着。”
一夜无梦,赵铮一早去给老太君请安,果真叫询阳给说中。
“令桢,莫嫌祖母啰嗦,王家公子比你还小两个年岁,昨儿他领着底下孩儿上前拜礼,两个粉雕玉琢的娃娃,瞧着我实在心痒痒。”
秦氏也正操心这事,听老太君这么一说,立即附声道:“从前总拿官事推脱,如今立了业,却拖着不肯成家,母亲,你好好说说他!”
老太君仔细看着赵铮,暗示道:“昨儿听曲时,王家那两个正坐你身后,你可有瞧见?”
老太君实在是着急,看似暗示,就差将王家那大小姐问出来。两边夹击,赵铮这才琢磨清楚,昨夜的迷路是假,想叫二人碰面是真。
赵铮苦笑道:“昨儿那出戏唱的精彩,倒没注意甚么人。”
“那我叫我那老姊妹再将人带来,你再好好相看相看!”
他拱手道:“不急这一时。如今官家举令改制,朝中事多,孙儿未有闲暇,待过完这阵罢。”
秦氏一拍膝盖道:“不成,身边总要有个知冷知热的才是。”
“母亲,翠英自幼跟在孩儿身边,流月泮一概事照料得体。”6吧私午7649[午蹲]全夲
秦氏哎一声,道:“翠英是婢子,同妻妾哪能一样?还是你觉翠英也不是不成,提她做个通房“
“母亲。”
秦氏了解自家这位的脾性,也不敢逼紧,忙噤了声,可到底忍不住带了怨气,甩一把帕子道:“行行,怪我多管了你的事!再不说了!你愿独身便独身。”
老太君笑道:“好了好了,莫为着这点事伤母子情分。”
“令桢,你记着,除却这忠心报国为大任,你肩上亦有绵延家族子嗣的责任。怪不得你母亲心急,国公府里人本就不多,你若要做修心和尚可不成。”
赵铮拱手称是,才终于退了出去。本也是有些纳闷老太君真这么妥协应下,谁知夜里回到流月泮,就见翠英站在一个陌生的丰腴女子身旁,神情有些窘迫,见他回来,忙上前禀报道:“安禄堂送来的,老太君说给爷做通房,我也不敢将人送回去,等爷做定夺。”
赵铮皱眉,道:“将人安排住下,待过了这月,送出府便是。”
翠英将人带去安排下,还当这同先前那几次夫人送人来时一样,未留意这叫袖香的女子异常。
直到夜里安眠时,整个流月泮寂静无声,卧阁的灯火吹了没多久,忽得传来一声怒喝声:“放肆!”
翠英一机灵醒来,赶紧朝卧阁去,询阳也睡眯着眼跑来。
门一开,屋里已点起一盏灯,只见爷身着中衣坐在榻上,面露怒意,眸子犯着冷意,像审犯人的架势,叫进来的二人也跟着吓了一遭。
而榻下的跪着的袖香显然已是吓去半条魂,身上衣襟半落,露出两抹香肩,正抽抽噎噎地哭着抹泪,哭道:“爷,爷绕过奴罢!老太君特吩咐过,我若要留在流月泮,便得使计留住爷”
二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是这婢子趁夜上了爷的榻。
赵铮冷声问道:“老太君可有叫你夜半来我的卧阁?”
他夜里闭目歇息下,未注意到一阵很细微的动静,有个轻盈的身子忽得落在他身上,两手迅速摸上他的胸膛,徐徐往下
他立即惊醒,紧觉抓起人甩下榻,点灯一看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没有”袖香哭着道:“是我暗作主张,会错了意。”
虽没直接说,定也是暗示过的,祖母这样高洁的性子为着子嗣竟做出这种事,赵铮不免头痛,说是气恼,更多的是无奈。
“翠英,明日将人送回去。”
待灯一灭,赵铮欲要继续静心歇息,偏偏这时那远在千里外的女郎还要往他脑里钻,心里钻。在寺里她亦是这样将两双手摸在他的胸膛,将面贴着他的面,紧紧狭住他…。幽香就在鼻尖,她身上柔软的触感实在太好,叫他怎么忘也忘不掉。
第二日一大早,赵铮命询阳:“你派人去饶州送个信。”
那边安禄堂,袖香一回来就给老太君谢罪,老太君早料到是这结果,又问了个事情大概过程,摆手叫人退下。
一旁的嬷嬷给老太君扇风,带着不解问道:“既知爷不会纳人,老太君何必做这一出,平白招了爷的厌。”
“以令桢的品性和眼力,若真要纳这等主动送上榻来勾人的货色,我才真要操心哩。你这老货莫笑我多疑,我设这出只知晓一件事”
嬷嬷惊道:“您多虑了!爷虽说于女色无意,那也都是因着忙官事,怎可能是短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