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从崖拂袖,气呼呼的背过身,坐在软凳上。
眼前的情景跟青梨料的不错,虞夫人是背着沈从崖给沈尧收拾烂摊子。可现如今阿姐被诊脉诊出无法有孕,她没旁的法子只能将这事告知沈从崖,叫他拿主意。
而沈从崖现在歇鼓停战是因着虞夫人戳到他真正的痛处,他的官位仕途,他的脸面名声。
前世虞夫人将阿姐嫁过去,阿姐被欺辱致死,他不会猜不到这其中的渊源,却只是草草的殓尸。不敢跟王家抗争,被王家人踩在脸上欺负。最终将她嫁到谢家平息流言,只为保全他这沈家的颜面。
虚伪。青梨心底暗暗的想,她胃里连带着有些翻涌着想作呕。
“爹爹息怒。”青梨走进厅内,“扑通”一声跪地。
“小五,你怎么来了?”沈从崖伸手扶住眉心。
青梨脸颊落满了泪,些许被吓着的模样。
“我来给母亲送绣品爹爹别打大哥了”
“与你无关,带你阿姐回去罢!”沈从崖不耐地摆摆手。
“是。”
青梨站起身去扶正抽噎着的沈鱼桃,二姊妹朝虞夫人福了福身子。
虞夫人拧眉,仔细看着青梨,忽的眼神一亮。
大姑娘是个生不出的,别说是王家,就是整个饶州的世子哥儿恐怕没人会娶。
但还有个五娘啊虽未及笄,但可先定下亲来,至少叫人知道他们跟王家沾上了亲,阿尧的事也就能顺理成章的解决。
她张了张口欲要说什么,最终看了看沈从崖的脸色将话咽下去,知他爱面子的,现又还在气头上,这事留于后面再谈。
那边寿福堂外,兰烟跟冬月跟窦嬷嬷东扯西扯,就是不放她走。
窦嬷嬷渐觉出不对,斥骂道“你们这两个滑头!还不快快放开我!”
冬月瞧见寿福堂后院有个小婢子急急往这赶,就知事成,撒开窦嬷嬷的手。道“嬷嬷莫气!不过是今日口润,扯你多聊几句而已。”
窦嬷嬷哼的一声,那小婢子上前道“梨苑的珠儿拉着乔嬷嬷要在后院那棵树上吊!适才被人救回来了,此刻正哭着,求夫人拿主意。”
窦嬷嬷闻言急的跺脚,道“好端端地上吊做甚么!”
小婢子支支吾吾道“好像说怀了二爷的骨肉”
窦嬷嬷好似猫被踩着了尾巴,大骂道“贱婢!张口胡来,快快将人捆住,老爷夫人现正烦心着,万不能叫前厅知道。”
话音刚落,后院里就跑出来个粉衣襦裙的女子,后头侍从紧紧追赶,来人正是珠儿,脖上还挂着红痕,梨花带雨,一遍遍哭喊着“夫人饶珠儿一命罢!”
窦嬷嬷咬着牙,上前去抓她,喊冬月跟兰烟帮忙,兰烟背过身纹丝不动,冬月敛住笑慢吞吞地上前。来依依03;7;⑼682已
待窦嬷嬷将珠儿扑倒,缚住她的双手,再用方帕塞入她嘴中。
与此同时,青梨的声音很适时的响起。
“嬷嬷,你这是做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