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秋确实是饶州有些以顽劣出名的女郎,不好琴棋书画,更不好酿酒制茶,整日里射箭打马球投壶跳百索,男子玩的样样不落下。
“你!”贺兰秋作势要发作,青梨忙阻下,又听后面的男声,急急回道“回谢公子的话,春假多乏,我只在家中歇息着。”
这话回的实在客气,也没有要问他如何的意思,谢京韵呼口气,魂牵梦萦的女郎惯不待见自己,他是知晓的。
那边青梨拉了贺兰坐下,心里亦是说不出的滋味,她与谢京韵前世成亲只是为着平息沈家的流言,还有虞夫人的威胁。
后来他百般呵护,对着她算是附小做低,她渐被打动,两人做了两年夫妻,其间是有情分在。
她嫁于赵铮后,常听说他醉酒颠倒的新闻。
待赵铮即位,她被封了贵妃。只听说过他上折求奏,调职西南,之后便再没消息。
她只叹前世造化弄人,今生唯愿与他不再起纠葛,他歇了心思娶个敬他爱他的女郎,过好这一生便是。
那边赵且一进门就弄起一阵躁动,噼里啪啦脱靴子儿的动静,女席的人就算看不见也知道是他。
此刻他胸口正闷着,书塾门口那女郎急急进门的样子,原是急着在廊下跟那谢京韵聊上话来,那绸缎铺子的公子又是甚么回事?
常宏那边还在扯着贺兰木道“你认我做哥儿,哥儿待你玩转这饶州地界儿,你阿姐说的那些都是皮毛,要我才是”
“常宏,你给我闭嘴,别带坏我阿弟!”那边女席传来一阵怒声。
常宏砸吧砸吧嘴儿,哼的一声,汕汕的松开贺兰木,凑到赵且身边道“赵小爷今日又怎得又是这幅模样谁又招你惹你了。”
“滚。”赵且烦躁不已,一把推开那常宏,几步走到正端正坐着的谢京韵身边。压低声音道“爷早同你说过那沈五是个伶俐性子你不信,岂知她还水性!除却你还惹了旁的裙下臣。爷亲眼瞧见的。”
谢京韵眸色淡淡,哦了一声,伸手整理书卷。
赵且更是一股气浮上心头,将手压在卷上,道“啧,你不信爷?爷真瞧见”
谢京韵耸了耸肩,道“燕初兄,你那点司马昭心思太明显,小五什么品性我自是比谁都清楚。”
赵且见他死不认就罢,还暗示他有觊觎之心,忙啐一口道“我呸,咱们赌不赌?”
“不赌。”谢京韵见老先生进来,道“先生来了。”
“你走着瞧,待爷揭开她的真面目,只怕你要哭着求爷别笑你!”
“啪啪啪”戒尺拍桌的声音。
孟幡蹙眉道“赵且,给我坐回去!”
赵且不慌不忙坐了回去,孟幡见他这幅气定神闲的模样气的胡子飘起。惹的席间人偷笑。
“既都来齐了,老身再重申一遍这贤康堂的规矩。男女分席,先生不分,中隔帘幕,午食自带,下午申时下堂。”
“是,先生。”
“我有个徒儿来协助老身,大家若有耳灵的该听说了。往后你们也叫他一句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