躬身站在一旁的李太医,听了这话,心下先是一惊,随即上前一步,面露沉色道:“钮祜禄格格现在并未全好,内里亏虚,还需在卧榻一段时间。这下,慧珠听了胤、李太医的话,也是明白,便低声应了,上了炕席坐着。
这时,乌喇那拉氏等见胤如此,分别压下各自心思,关心慧珠起来。一时间竟把正主忘了,直至胤命李太医去味耿氏诊脉,满屋子人,才歇了心思,静候李太医的诊断。
不需一刻钟,李太医就起身回道:“恭喜四爷,耿格格确实是喜脉,并已有两个月的身子了。”这话一落,众人表情各异。只有乌喇那拉氏面色如常,立马就反应过来,喜道:“恭喜爷,真真是太好了,慧珠妹妹有了身子,现在耿妹妹也有了身子,咱们府可是双喜临门啊。”
乌喇那拉氏这话一说完,随即一屋子人便齐齐行礼道:“恭喜爷,恭喜福晋。”胤听后,面上虽仍是淡淡,颔首吩咐道:“耿氏怀孕也是喜事,不过今天是端阳节。就借这次为由,把纱、葛、扇子、香饼、香包、香袋等端午节物什,赏给府里人吧。恩,再给每人半吊钱作为赏银吧。”
(~~~~(>_
离京
这话一出,连着乌喇那拉氏也不禁变了变脸色,最含笑以对,与众人一起说着违心的应景话。如此这般,屋内倒是一片和谐,皆对耿氏怀孕表现出一副欢颜的样子。直至又一番寒暄过后,众人见胤已决定留在耿氏院里,这才各自散去。
回到院子,已快酉时,慧珠却是累了,任由着素心为她换了常裳,去了头面便上了炕席,一时无言,就着炕席小睡下去。素心见状,也只好歇了要说的话,为慧珠搭了条羊毛毯子,便掩门退下,自去做事。
夕阳西斜,残阳如血,朦胧黯淡的天边只余一道晚霞,晚风徐徐,透过半开的木窗吹拂进来。此时,虽已是仲夏,可这傍晚的凉风也使慧珠打了个冷颤,不由裹了裹身上的羊毛毯子,悠悠醒来。睁眼所见便是满室的黯沉,索性翻过身,继续小睡片刻,却怎样也睡不着了,脑子里清新的浮现了耿氏下午说的话,人终是为着自己打算的,尤其是这后宅之人。
正想着,素心就双手斜举着洗式托盘低,上接金属的烛台走了进来,瞬时,金属上的烛光便照拂了整个屋子,慧珠不禁眯了眯眼,止住了思绪,呢喃道:“天都快黑了,我这一睡就到傍晚了,实是睡久了。”素心行至案桌前,将桌上的青瓷烛台上的蜡烛点燃,又将手上的的烛台在炕桌放好,方笑道:“现在不过戌时一刻,主子也就睡了一个时辰左右。这月荷和张嬷嬷已在小厨房备好吃食了,可是现在给主子摆上桌。”慧珠伸了懒腰,呵欠道:“恩,就现在用饭吧。”
素心见慧珠一副倦态,暗自心疼,想着慧珠这两月多来,一直卧榻休息,每天总要小歇几次,而今又是端午宴席,又是耿氏地……想到耿氏,素心不由皱眉,犹豫道:“没想到耿格格也是有了身子,还是趁着主子这两个月静养时有的。奴婢想着今在耿格格屋,那个叫绿裳的小丫头说的,若是真的,看来耿格格也倒是个有心的。”说完,就稍稍打量慧珠的神色。
慧珠一脸淡色,吩咐道:“小丫头的话,不用取信。耿姐姐能有身子,是她的该得的缘分和福气,以后就别在提着事了。爷今下午也说了,让我在院子里好好养着,后面几个月,咱们就好好待在院子了便是。素心,你也能就此得了闲,好好教教晓、晓二人,毕竟以后就她们在我身边地时间长着呢,总得懂些规矩。至于月荷也有十八岁了,再留个两三年,也是要配人家的。”
素心听后,知是慧珠不愿再提起耿氏的事,心下叹息一声便就此揭过不提,顺着慧珠的话答道:“主子说的甚是,不过奴婢看晓雯、晓舞那两个丫头倒是不错,人虽不怎么机灵,却是认死理的,该是忠心地。”慧珠轻轻点头似是同意了素心的话,便斜靠在炕上不语。素心见慧珠不怎么想说话,也就歇了闲话,禀了慧珠一声,就退出里间,去吩咐月荷等人,摆晚饭了。
晚间,慧珠用了晚饭,与素心、月荷说了会话,就洗睡下。迷糊间,忽的想起胤上次走时,好像说过今晚会来的,不过现在他该是在耿氏那吧,幸得她没有……算了,个人有个人的缘法,耿氏能像她
说的那样也是不错的……想着,想着,便入了睡眠。
这端午过了,日子也就越来越热了,于是后面的日子里,慧珠索性得了胤说她身子未康复,需要静养这个理,整日闭了院门,自过自的。这期间除了胤和李太医不定期的会来,便只有府里其他人不时差人送些东西,传递个话。因此,慧珠这次足不出户倒也不像以往那样淡出了众人视线,而是仍记在府里有心人地心上,处处少不了她的。不过,慧珠对此却全无感觉,慢半拍的对她院子外的事毫无反应,随心所欲的在她的院子内过着懒散的生活,养气胎来。
这样地日子一过。便是两个来月。转眼就到了七月。正是全年最热地三伏天。这时。慧珠已有了近八个月地身子。肚子是高高地鼓起。比起其他八个月地孕妇肚子还要大地多。这让慧珠忧心忡忡。请了李太医来。李太医却总说一切良好。并未事情。然。就这话。却听得慧珠郁闷地想直抽上李太医几巴掌。认为李太医难道没看出她脸比原来肉了很多。手、脚、腿、这些地方是肿地不能再肿了。可李太医却说是正常地。就连满院子众人都说是正常地。更甚至。张嬷嬷还连夸她肚子大地。身上肿地好。这样定能生出个大胖小子。就这话。慧珠听了这话。是彻底地放心了。也是彻底地无语了。干脆放弃了对她们说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