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真浑身放松的靠在木桶上,微掀了眼皮,透过浓烟薄雾看了眼安静伺候他沐浴的慧珠。沉闷的性子,还一脸紧张不会掩饰自个儿情绪。
短暂一瞥,胤真便舒服的阖眼假寐,享受着慧珠的细心服侍,思绪却不禁飘散开来。最近户部有许多不明的黑帐,大多都与太子有关,康熙帝想是也知道些却没什么表示,就连前个儿大阿哥弹劾太子的折子,也让他给太子背了黑锅,而康熙帝事后也就意思性的补偿宽慰了一下他,也没见多说太子,看来太子仍很得圣宠。
虽说上次的事不了了之,可大阿哥的也不容小窥,毕竟大阿哥是唯一有军功在身的皇子,在军中势力颇大,又是庶长子;不过老八也很值得关注,自从娶了安亲王府的格格,老八势力也积聚膨胀,而老九、老十与老八向来交好,再加上今个儿得了皇阿玛盛赞的十四,老八也渐渐脱离的大阿哥党渐成一股势力。
可是他呢?除了十三弟支持和近些年培置起来的势力,也就现在和他都为太子一党的费扬古。如此,不得不承认他实力最弱,看来还得继续是为太子一派,但就太子现在的势头发展下去,他必须早做打算才是,是的,还有年羹尧,要让他继续外放提拔,以后必定能为他的一大助力……年氏,还是得让她有个孩子才行,年羹尧也会更加忠心的卖命做事,这些倒事简单,而年氏不但十分有颜色又温柔体贴是个会伺候人的,他也有些喜欢,至于孩子……
“老四啊,你子嗣艰难”,康熙帝说的是,他子嗣艰难,宏晖那孩子就这样殁了……子嗣,……子嗣……
艰涩的二字在胤真心头不停的动荡萦绕,让他口里渐渐的泛起了难言的苦涩。
慧珠见胤真紧皱眉头,以为水冷了,便小心问道:“爷,是不是水冷了,要不加点热水再洗洗。”胤真听了脆生生的少女嗓音,猛的一下睁开双眼,不是平时的清冷,眼睛里满是阴鸷同时又带着某种炙热,慧珠心中一颤,有些害怕的低呤道:“爷……”
真缓了下呼吸,恢复了往常的清冷,好一会才淡淡地开口道:“不洗了。”
慧珠还处在胤真阴鸷眼神下,却见他一瞬间又恢复常态,也不敢多想,连忙服侍他起身又给他披上棉袄褂子,一起回到暖暖烘烘的寝室。
甫一进屋,只见胤真挥退了左右,慧珠尚不及反应时,只感一阵天旋地转,便被打横抱起,重重的倒在了香薰的绣锦被上。
“啊——爷……”慧珠惊呼出声。
然,短促的尾音还在喉间,胤真却已翻身上榻,俯身压了下来,有些滚烫的唇也随之覆盖了来。此时,慧珠只觉得狭小的床幔内热得炙人,胤真的吻连同着他手上的动作显得有些迫不及待。
一时间,芙蓉帐里春风暖,梅柳人试海南春。房中月朗圆一梦,洞中花香乐百年……
翌日轻晓时分,慧珠便已醒来,大概是每日得去乌喇那拉氏那请安而养成的早起习惯,而今日的她较之平常还要早醒,却是不用去请安。
想来未几多时,腿间的酸腻感传遍全身,慧珠不由想起了昨夜的痴缠,双颊腾的一下绯红,又感觉她还睡在胤真的怀里,肌肤相亲的炙热感,让慧珠不自在的动了动身体,不料就这样扰醒了旁边好梦的男人。
其实胤真早就醒了,他一向浅眠,只是此刻在他身旁躺着的这个面目普通的年轻女子,有着细腻而柔软肌肤,抱在怀里,只觉触手温润,软香扑鼻,便索性放纵他享受这绮丽的片刻,直至怀中的人儿轻颤,方轻语道:“醒了。”又用带着清晨起床时特有的沙哑声音淡淡问道:“什么时辰了?”。
“卯时快过,奴才已经打发人去福晋那禀告了。”站在外间的小禄子恭敬的回道。
胤真“恩”了一声,慧珠连忙背对着他,拿起床旁的亵衣穿上,又随意的披了件大袄子,给胤真着衣,再唤了屋外伺候的人进来准备沐浴梳洗以及换洗的衣物。
待梳洗更衣妥当后,小禄子已在正屋里备好了早饭,慧珠看了看,和她平时吃的菜色差不多,只是更为精致罢了,便如昨晚一样盛了碗白粥递了过去,就和小禄子站在一旁伺候着胤真用饭。
“小禄子,你去请乌先生辰时之前到书房去,再到年氏那通传午饭罢她那。”胤真接过慧珠递过来,放着素笋尖和拍黄瓜的小碟吃了一口后,吩咐道。
“喳,奴才告退。”小禄子打了个千,弓着身子退下。
慧珠心道,年氏果真了得,不过古代的男人还真薄情,幸亏她是现代人,也未喜欢上这个妻妾众多的男人,不然以后的日子可就真的不好过;但经过昨晚,作为一个女人来说,不管怎么样也会有点不舒服吧。心下虽这样想着,手上却麻利的伺候胤真用饭,大约快到辰时二刻,胤真又喝了几口杏仁茶,才带着他身边伺候的嬷嬷小厮丫环和已回来复命的小禄子出了慧珠的小院。
见胤真一行人离开,慧珠院里的人方歇口气,素心又连忙吩咐张嬷嬷烧水和着月荷夏梅伺候慧珠沐浴洗漱吃饭。
直到忙完,再和着素心说了会话,也就快晌午了。这一日过得有些慵慵懒懒,直至二更天在耳房外听到月荷小声对夏梅道:“夏梅姐姐,看来府里真真得宠的还是年侧福晋,不过这也是应该的,年侧福晋真像天上的仙女儿,真美。这不?爷中午就在那用饭,今晚又歇在那了。看今个儿屋里的情形,还以为会来主子这呢,结果还是……听说如今下面人孝敬给爷的西洋物什,爷除了赏福晋就两位侧福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