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你疯了……醒醒!”仪华仰着下颌,双手不停地挖着锁在她喉咙的手指。
朱棣什么也听不见,只知道眼前这个人是知悉他所有秘密的人,能顷刻颠覆他拥有的一切。所以,他只有铲除这个威胁,让手指渐渐地向里收拢。
疯了,朱棣真的疯了,再这祥下去她只有死路一条。仪华惊恐的意识到这一点,双眼慌乱的四顾,赫然瞥见朱棣散落在一旁的匕首,求生的渴望中,她未及思索,抽出匕首,刺进朱棣的右肩。
“哐啷”一声,匕首掉落在地。
鲜血从朱棣右肩滴下,落在了仪华白皙的胸口。
这一刻,两人都怔住了,不约而同的瞟向滴落的鲜血。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没想过会这样……”仪华率先反应过来,忙伸手捂住朱棣肩上的伤口。
朱棣紧蹙眉,目光从鲜血上够开,看向仪华煞白的小脸,扣在仪华喉咙的手指,慢慢地在颈上的牙印上摩娑。
仪华心中大惊,以为朱棣不会放过她,又想他们力量悬珠,自己根本无力反抗,即连忙伸手一拦,紧紧的圈住朱棣的脖子,动之以情:
“阿巴嘎说的,是你的秘密,何尝不是我的秘密!你别忘了,我母子两人的身家性命全依赖在你的身上!”
说帮中,感到朱棣身上气息缓和,仪华蓄满泪水的双目乍然一亮,吁气道:“再说,不是还有炽儿和曦儿吗?也不用担心……”
“别说了!”朱棣瞳孔紧缩,压下耻辱的怒火,尔后固住仪华的的双肩,将她扳回地上。
冷不丁被截断,仪华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上,全身亦在触地的一刹,警备的面对朱棣。却不想他没有下一步动作,只是借着朦胧的月色,俯视着她赤裸的肌肤上,一道道或深或浅的痕迹。
良久,杀意退去,朱棣盯着仪华蓄满泪水的双眼,目光深沉如海:
“不会了……你陪我行吗?”询问的尾音犹在,朱棣已埋首在仪华颈间,遮掩住了所有的情绪,只颓然低呢道:“我需要你……”
仪华一怔,,可身上的朱棣却不断的抱紧她,一遍一遍地在耳畔询问。她不解,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他,何时会低声询问?如一只受伤的野兽迫切的所求?而令她更不能理解的是,她居然点头应允了。
吻,密密麻麻的吻落下,覆上了带牙印的伤口。手,一下一下的抚慰,带着亟需的渴望。仪华觉得她仿佛要飞了起来,却又硬生生的被拽下,任由身上的人急切的索取,然后逐渐迷糊了意识,只记得那双充满伤痛与欲望的眼晴。
……
许久之后,仪华蜷着身子,忍着下体的酸疼坐在地上,目光在多次瞟向衣裳不整躺在地上的朱棣后,终于忍不住开口道:“你肩上的伤……?”
朱棣依然望着天窗外的夜空,带着性事后的沙哑:“没刺进去,只是小伤。”
“哦。”不知道说些什么,仪华低头抱住双腿。
“收拾一下吧,趁他们还在狂欢,我们这个时候离开也不会引起注意。”朱棣突然坐起身道。
仪华蓦然抬头,张目结舌道:“为什么现在就走?不是三日后吗?”
朱棣吹亮火折,点了一盏小油灯,漆黑的毡房内一灯莹莹。
“那批瓦剌人不是一般人,应该是王庭那边的。”捡起仪华方才所用的匕首,朱棣递过去,道:“对了,这个你拿上,以防万一。”
仪华接过匕首站起来,一回头就见木桌上放着已收拾妥当的行礼,她哑然来了一下,接连又问:“瓦刺人也和大明是敌对?”说完,惊觉越矩,忙三缄其口。
朱棣腰挎匕首,肩上背起弓箭,回头瞥了眼仪华,见她像做错事了的小孩子一样低着头,眼里闪过一丝隐晦的笑意,转而却一脸狠厉道:“塞外各部互相为敌,同时也都与大明为敌!”
听完,仪华一阵后怕,深觉自己警惕不够。
正懊悔间,忽感地上一阵摇晃,仪华疑惑道:“感觉到没?好像地在晃——”
“走!”朱棣脸色一变,拉起仪华冲毡房。
黑幕中,四面八方出现星星火光,乍一看以为只是初夏的萤火虫.哪知竟是箭火齐飞!
“有外敌来袭!”朱棣揽住仪华腰,一个猫腰旋身,闪过一支燃火的羽箭,沉声道:“对方早有埋伏,我们立刻走!”
话音方落,身后的毡房燃了起来,火苗迅速窜起。
顷刻之间,四下一片火光,惨叫声、肃杀声响遍夜空!
“上去!”趁敌人集中兵力攻篝火广场,朱棣带着仪华直奔方前淮备马匹的地方,催促仪华上马。
仪华回头望向厮杀声漫天的篝火广场,猛扑在朱棣的面前,双手牢牢抓住他的衣襟,合泪摇头道:“不可以!塔娜他们还在那里,我们不可以放下他们!我们不可以这样就走了!”
“走!”朱棣面无表情吐出一宇,即强行拉仪华上马,再一个翻身随后,勒住僵绳便欲策马而逃。
这时,一片嘈杂声中,不知是谁放声大喊:“鞑靼人来了!”
此一声,使仪华猛然忆起塔娜的话,她悚然一惊,转过身望着紧贴她身后的朱棣,泪流满面:“是鞑靼人!他们会杀强掳掠!塔娜他们会没命地!”
朱棣回头深深地看了一眼漫天的火光厮杀,决绝的收回目光道:“只能对他们抱歉了,我无能为力!”说罢,马鞭一扬.大叱一声——驾!
马蹄奋起,惊跃一米,堪堪避过落在身后的箭雨。
见状,仪华已知敌众我寡,早是无力回天,只能任由泪水默默落下,无意识的低呢未说完的话:“…还有阿巴嘎也救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