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上哪去了,怎么才回来!”老王婆子一看到孩子的影儿,便急切的出口询问道。看着王得江土着脸,她不免开始担心起来。
“怎么了,儿子?”
王得江脸黑的像个锅底。“没怎么!”
王得海看着弟弟的模样,也觉的奇怪。“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听到姐姐开口,王得江的身体不禁一顿,他复杂的眼神慢慢变得充满怜悯之情。“没怎么,你…休息的好吗?”
王得海也不明白为什么,弟弟怎么就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她木讷的点点头。“挺好的,你吃饭了吗?”
“我是吃过饭回来的!”话音刚落,王得江的肚子便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老王婆子在旁观察着儿子的反应,便发觉有些不妙。
“大闺女,你先在这儿歇会儿,我跟你弟弟出去给你买点儿吃的!”
“奥,好!”王得海眨眨眼睛,不知老娘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你出来!”老王婆子拽着王得江来到了楼梯间。
“大儿子,你怎么回事儿,不是告诉你不要走了吗?这么长时间去哪儿了?一回来就灰头土脸的!到底怎么回事儿,别糊弄你老娘了,你老娘是老了,不是傻了!”
王得江嘟囔着,“我刚才去胡明家了,见到他爹了!我是想着你说的,我姐住院没有钱了,我就想着去他们家,让他们家给点儿钱!好歹能缓一阵子!没成想…”
“怎么地…”
“哎!”
老王婆子着急了!“哎呀!你就别叹气了,有话快点儿说,真是不知道你这个性格随谁了,我和你爹都是个急性子!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慢吞吞的!”
“哎呀,他爹说我姐是自愿的!他的意思是不给我!”
“什么?”老王婆子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你这孩子就是不听话呀!娘跟你千叮咛,万嘱咐的。就是怕你惹出什么事儿…”
老娘的话还没说完,那未说出口的话茬就被儿子抢了回去。
“我只是想去夺回一个公道,怎么就变成惹事儿了?”
老王婆子深深的叹了口气,跟儿子细细的解释道:“你还这么年轻,怎么能斗得过老油条啊!我不让你去,是有我的原因的!罢了,去就去了,等你姐彻底好了,我亲自登他家门儿,会会那老头子,十里八村的,能斗的过我老王的还没出生呢!”
“我总会让那老头子跪下求我的!真是什么样的爹,什么样的儿子,怪不得那胡明那么差劲,如今我看那胡明跟他爹比起来,真是不知道好了几百倍,几万倍!”
“你还是不懂,我说老儿子哎!要是这人都是你想的那么简单,那你姐怎么就轻而易举的就相信别人的谎话了!你这个小年轻怎么斗得过黄土埋半截子的人!还是交给你老娘我吧!一定给你们姐弟俩报仇!”
母子俩在楼梯间又简单唠了些关于王得海住院费用的事,便赶紧回病房照顾病人了!
“你们两个回来了?怎么了?看你们两个的脸色不太好!”
母子俩尴尬的对视一眼,老王婆子给儿子使了个眼色,便开口道:“昂,刚才我们去医生办公室了,问了问你的病情!”
“哦,那大夫是怎么说的?”
“这…这…他就说让你好好休息,过两天好了就能出院了!”
王得海低着头,抿了抿嘴。“娘,我想家了,我想出院,要不今天咱们就回家吧!”
老王婆子纳闷儿的看了儿子一眼,便坐到大闺女的床边,关切的问道:“怎么了,大闺女!怎么好好的突然不想住了?咱们得把病彻底养好,才能回家啊!你病都没有好,咱家又没有大夫,一旦你出了什么事儿,可怎么办啊?”
“娘,我就是在医院住够了,想回家了,这屋里都是消毒水味,我想家!我想回去!我不想住院了!”
王得海越说越激动,慢慢的竟开始止不住的抽泣起来。“我已经听到你们说的了,你们还在瞒我!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现在在医院也不打什么针了,咱们没有钱了就回去呗,没有必要非在这儿挺着,我也是!自己家的情况还不知道!居然就听着你们的话,在这医院住了这么久!让你们为难!”
老王婆子一把将女儿揽入怀中。“没事的,闺女,只要把病养好了,比什么都强,娘现在还有钱呢,不是一分钱都没有,娘给自己攒了一个棺材本儿,多多少少也够用了!你不用担心昂!咱们有钱!”
王得海一听老娘要把自己的棺材本儿拿出来给自己治病,着急了。“不行,那是你的养老钱!都给我花了,以后你怎么办呀!娘。你听我的,你放心,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我真的没事了,只不过还得回家躺两天,咱们找大夫开点儿什么药,回家养着,咱们也都能休息好!你看你这段时间折腾的,都瘦了!”她摸着老娘的脸,心疼的不得了。
“这傻孩子,娘老了,还有你们呀!再说了,等以后你身体好了,和你弟弟一起出去赚钱,娘就在家享清福!这孩子怎么这么想不开,这点是随了你那个爹喽!”
“娘,对不起!”
老王婆子的手不停抚摸着闺女的头发。“没关系的,你是娘的心肝宝贝!”
许久,王得海的情绪才有好转。她看着一言不发的弟弟,轻轻的问道:“胡明有没有说什么?他有没有问我怎么样了?有没有提过要来看看我?”
这几句话问的王得江心疼,他根本不忍心告诉姐姐事实,但是如果为了姐姐的病情再隐瞒,以后会不会又害了她?
“你问这些干什么?你还在想着他?”
“我…”王得海吞吞吐吐的说不出话。
“唉!他是提过想来看你,可是被我阻止了,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你现在这条命是娘第二次给你的,你在做决定之前,想想娘,看看她这段时间,她都操心成什么样子了,你就一点都不心疼吗?”
看着老娘深陷的眼眶和塌下去的脸颊,王得海沉默了。
“闺女,你真的那么稀罕那小子吗?哪怕是他对你这个样子,你也还对他不死心吗?”
“我…不止一次的告诉自己,不要再想着他了,可是我就忍不住,每当夜深无法入眠时,我总能想起他,越是想忘记,就越难以割舍!我也知道我这个样子,真的很没出息,娘,请你们多给我一点儿时间!我会慢慢的忘掉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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