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是我在养着汝南王的军队。
当然,现在我当了皇后,一切开销已经有办法自己筹措。但在我被册封之前,那些钱,可是有一大部分都是我娘家拿出的。所以这次回娘家,我除了带回大量的礼物——各种贵重珠宝珍玩——之外,还有数以万计的现金现银。我总不能让娘家给我贴钱吧。
正坐在车里想着这些,銮驾却半道停住了,我打起车帘问:“怎么回事?”
只见远远的一个人跑过来,手里捧着一包东西跪在车下禀道:“皇后娘娘,老夫人让奴才给娘娘送孝服来了。”
言毕,双手献上手里捧的白色孝服。
我问:“李老夫人已经过世了吗?”
他点头道:“是的,鸡叫二遍,快天亮的时候咽气的。”
既然这样,“那你怎么现在才赶着送孝服来呢?”
他回道:“老夫人说,孝服不能入宫门,怕不吉利。娘娘新封皇后,正是喜庆之际,这种殡丧之物,不入宫门比较好。老夫人叫奴才打听着娘娘的凤驾快到门了,再献上孝服,娘娘只要穿着进门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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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节合葬风波
在太尉府门口下车,小午迎了上来,一脸焦急地说:“姐,你快进去吧,贾荃正在跟娘闹呢。”
“跟娘闹?闹什么?她娘是病死的,这关咱娘什么事啊?”
小午一边拉着我往里走,一边说:“她娘一死,她就嚎哭个不停,哭的时候夹枪带棒,说她娘就是抑郁成疾,才这么早死的。如果爹不是被别的女人霸着不让去看她娘,稍微对她娘好一点,她娘也不会这么早走。”
我怒道:“反了她了,在我家里撒起泼来了。娘怎么说?”
小午道:“娘一开始还看在她刚死了亲娘的份上,不跟她计较。后来听她越说越过分,娘就甩了她一耳光,结果,她就不依不饶了,在地上满地打滚,披头散发的,弄得像个疯婆子我问:“贾浚来了没有?贾浚也不拉着她姐姐?”
在我的记忆中,贾浚是个羞怯文静的女孩,跟她的姐姐全然不同。
小午道:“贾浚生孩子了,正在坐月子,来不了。”
“齐王呢,他也在边上袖手旁观,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他老婆这样?”
小午道:“贾荃撒泼的时候,当然会事先把齐王支开啊,她不是一直都在齐王面前扮淑女的吗?当然不会让他看见了。”
我问:“那齐王现在在哪里?”
小午道:“听说是去父亲的墓地了,大概是准备下葬的事吧。”
我吃惊道:“这事,娘知道吗?”
小午道:“这个我还没来得及跟娘说呢,我昨夜一夜没合眼,忙得脚不沾地的。我停住脚步说:“你还没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如果齐王带地人只是在父亲的墓旁另点一穴安葬李夫人。那没问题。但如果他们想打开父亲的墓,把李夫人地棺柩放进去,让李夫人和父亲合葬。娘是死都不会同意的那必定又是一场大闹。”
小午听了惊讶道:“他们不会这样吧?明明娘才是爹地正室夫人,李夫人早在几十年前就被爹白纸黑字休弃了的。只能算下堂妻了。如果她跟爹合葬,那娘算什么?续弦也不是,难道算妾吗?”
我摇了摇头说:“可是李夫人后来回来,先帝不是又下了一道恩诏,特许爹置左右夫人吗?等于是恢复了李夫人的贾府夫人身份。如果贾荃非要死扣这个。她娘也可以算是父亲的正室,她娘又进门比咱娘早,还是父亲的原配,更有理由争了。”
总之,这些关系太复杂了,怎么讲怎么有理,哪一方都可以理直气壮地坚持自己的观点。如果不处理好,会闹出大乱子的。
想到这里,我对小午说:“我这会儿就不进去了。我先去爹的墓地看看。”
如果我这会儿进去,不管里面的人现在吵到了什么程度,我都会被卷进去。还不如先出去办妥了李夫人安葬的事再说。那边不出问题。这里的争吵总是有限的,吵累了。自然就偃旗息鼓了。
反正这是在我家。满屋都是我娘使唤出来的仆人,他们还能让我娘吃亏不成?再说我娘本来也不是肯吃亏地角色。她撒泼赌狠的时候,贾荃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但如果墓葬的事情不弄好,吵架就会升级,一旦导致李夫人无法下葬,太尉府贾家就会再次成为全洛阳最关注地第一话题家庭。我家已经太多次荣登新闻榜的榜首了,以后能免则免吧。
小午见我准备回头往外走,还劝了一句:“你还是先进去拜一下灵吧。不然,贾荃又该说你不尊重她母亲了。”
我笑了笑说:“我管她怎么想呢,她爱怎么想怎么想,我现在只能顾忌到咱娘地感受。”
想了想,我又交代小午道:“你也不要跟贾荃说我已经来了,如果她自己已经知道了,她问起,你就说我临时有事去处理了,马上就回来。”
“嗯”,小午答应着。
我转身出门,叫家人准备一辆普通地车子,然后直奔我家的墓园。
还没到,远远地就看到齐王在山边踱步。看见我,他惊讶地问:“南风,你怎么来了?”
我直接跟他说:“我不来,怕你听了你家贾荃地话,挖开我父亲的墓穴,我娘会跟你们拼命的。”
他听了,脸上立刻不自然起来,我大惊:“不会真的在挖吧?”
“这个……”他吞吞吐吐地说。
我急得一把推开他,脸色阴沉地往山上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