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凭空出现我这个冒牌公主,宇文娟入主坤宫成为天朝皇后本不是梦,皇上要拉拢手握兵权的封疆大臣,几个戍守使中又只有这么个合适人选,不册立她册立谁?这也是为什么宇文家会把我视为眼中钉的原因,没有我,宇文娟当皇后的几率真的非常大。
正想着,外面传来敲门声,紧接着传来祁云海的声音:“公主,是微臣。”
我打开门问他:“皇上回宫了?”
“是地”。他躬身答。
“你亲自送他回宫地?”我做了一个请进地动作。
“是。微臣看着宫门关上了才返身上马。”
“皇上回去地途中可有交代什么?”
“只交代微臣好好保护公主。”
我笑道:“我不过出来玩几天,哪用得着侯爷亲自保护,侯爷如果不放心的话,今晚把这里好好布防一下,明早就回京去吧,如今朝中动向不明,更需要侯爷坐镇。”
祁云海回道:“明早肯定是要走的,但不是微臣一个人走。”
“什么意思?”
祁云海笑而不答,退后一步说:“厨房那边已经在准备公主的晚膳,公主吃过了赶紧休息,明天还要起早床呢。”
我打算追问,却见祁云海已经拉
,只得住了嘴。
既然由他保护出宫,他又是奉太后和皇上的旨令,我什么都听从便是,问得越少,给他们添的麻烦越小越好,我无奈地捶了一下自己还没完全康复的腿,像个瘸子一样,不帮倒忙就不错了。
第二天不到五更我就被弄珠叫醒了,简单地梳洗后,和弄琴一起换上兵勇服装混出门,再悄悄上了一辆马车。
“怎么只有你跟着我,她们呢?坐在后面的车子的?”马车开动后,我疑惑地问弄琴。
弄琴道:“只有奴婢陪着公主,她们都留在漪澜别苑。太后娘娘一开始是让弄珠跟的,后来换成了奴婢,太后说,有弄珠在那里进进出出,更能制造公主还在漪澜别苑的假象,她毕竟是公主身边的第一红人。”
“你不是红人吗?宫里哪个不知道弄琴是本公主的人。”我好笑地打趣了她一句,以掩饰心里的不安,把我的行踪弄得如此神秘,必定是朝中或宫里将有大事生。
弄琴笑回:“奴婢是公主身边的第三红人,第二是赵嬷嬷。”
“好啦,什么第二第三的,我问你,我们现在要去哪里?是不是故意虚晃一招,然后杀个回马枪,又回宫去?”看马车行驶的方向,正是回京的路,可回宫了,我们这样两个大活人,哪里藏得住?难道不住玉芙殿,在宫里找个老鼠洞窝着?
“这个,奴婢不知道耶,反正上面的命令,只叫奴婢跟着侍候公主。”
我不吭声了,既然怕泄露行踪,连我事先都不知道还有这一出,弄琴也不可能知道了。
静静地坐了一会,厘清了一下思路,我大概猜到回哪里了。
果不其然,我们的马车在城门外换成了另一辆更不起眼的,我和弄琴也换上了普通的女装,然后,马车驶进了公主府旁边的巷子,也就是俗称的公主巷,再拣个两头没人的空当,闪身进了公主府。
公主府里早就做了安排,从侧门走到我住的院落,没有遇上一个下人,诺大的府邸静悄悄的,除了鸟雀的鸣叫和池塘里鸭子的嘎嘎,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
一转眼就到了春暖花开时,鸭子都出来了,海棠花也早就开过了吧,忽然想起我和祁云海之间的约定,从某种意义上说,是我辜负了他,难得他至今还不离不弃,一直在身边守护着。
就这样,我离开了皇宫,去了一趟漪澜别苑,在那儿住了一夜,又神不知鬼不觉地返回了京城,在自己的公主府里隐居起来。太后会选择公主府作为我的疗养之所,其实也在情理之中,这里离皇宫不远,又有一条秘道直通宫里,住在这里,既安全,又不会误事。
此时距离原定的大婚日子仅有三天了。
这三天,我每天都和弄琴关在屋里啃指甲,为避免被现,除了送饭的老太监,再没人出现过,连祁云海都没露面,府里的下人也极少出府,我们得不到外面的任何消息,只能被动的等待。
整整三天的与世隔绝,像三年一样漫长。我的腿倒是好了很多,纱布都拆了,就是心里跟蚂蚁爬似的。
到第三天晚上,还是没有任何人来告诉我任何消息,我再也坐不住了,明天就是大婚之期,新娘是不是我还不是最重要的,而是,外面到底生了什么事?太后和皇上可安好?
正文日暮独彷徨(二)
弄琴,你出去打听一下,老坐在这里乱想也不是办看着一天又快过完了,我越来越烦躁不安,不停地在屋里走来走去。
弄琴为难地说:“公主,太后让我寸步不离守着您,外面天塌下来,也能丢下公主一个人不管。”
“哎呀都什么时候了,这里除了我们俩,鬼都见不到一个,守不守有什么区别?你快去啦,前院肯定有人的。”
弄琴还是不动弹,反过来劝我:“您也别太着急,真出了什么事肯定会有人通知的,没消息,有时候就是好消息。”
我垮下脸说:“算了,你不去打听,我自己去”。
“公主”,弄琴跪在门前恳求,“您再忍耐一下,最迟明天早上一定会有人来接我们的。”
我站住了,“你怎么知道明天早上一定会有人来?”
弄琴回答说:“是太后交代的,她让我们在这里等,千万不要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