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段长庚。”6白回答的简洁明了。
邢一帆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奇了怪了,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他不敢耽搁,一路小跑着去喊自家老板,好像生怕晚一秒6白就会反悔走人似的。
沈铭领着两人到沙旁坐下,6白百无聊赖地打量着客厅的陈设,转头被挂在左边空白墙壁上的一幅油画吸引了注意。
油画的名字叫做theResp1endentpear1,画上一位年轻英俊的王子双手端着一个盛放着硕大明珠的红绸托盘,似是要赠予身前单膝跪地的佩剑骑士。骑士虔诚地注视着王座旁的王子,头颅微微扬起,右手握拳放于胸口,誓要献上自己最诚挚的敬意。
整幅画色彩明亮,构图灵动,人物鲜活,一笔一画都洋溢着浓郁的早期的皇室贵族气息。
6白默默瞧了会儿,画的不赖,脱离了传统章法的束缚,手法也很大胆,就是看不出来是哪位大师的手笔。
沈铭见他一直盯着墙上的画瞧,还以为他感兴趣,高兴地说道:“小白你要是喜欢可以让老板送你,反正就是他画的。”
而且那个王子还是照着你画的。
6白的脸色顿时变得嫌弃,刚刚没有仔细看,现在才现这画的什么玩意儿,简直没有一点章法可言。
亲眼目睹了6白整个变脸过程的沈铭:“……”
还好没说。
自家老板对人家见色起意,啊呸,一见钟情,兴奋地说了一堆遇见了自己的阿多尼斯之类的话,在兴头上就创作了这幅画,他读书少听不懂是什么意思,但他觉得6白肯定能听懂,而且知道之后说不准还会生气。
沈铭决定从现在开始一定要管好嘴,打死都不能多说一个字,于是转移话题对着北火离说道:“北火小姐,昨天晚上出事的人查到了,你应该认识他,刘顺昌。”
“哦,是他啊。”如果沈铭不提,她还真忘了这个人,等她再记起这个名字,人竟是已经死了。
“他原来不是我们这边的人,末世爆那天,他拖家带口的从下面逃了上来,老板当时心情不错,索性就收留了他们。刘顺昌这个人虽然没什么大用,但会看眼色,手脚也麻利,留是留下来了,不过终究不算我们自己人。”
所以缺个人也没人知道,死个人也没人在意。
北火离不甚在意的听完,随口道:“死了就死了,查清楚了就好。”
活着的时候没人记得,死了更不会有谁在乎,知道受害者是谁这件事就算结束了,反正和她关系又不大,把时间浪费在一些无关紧要的人身上还不如让她想想今天晚上吃什么来的有意义。
“他和他的家人,都死了吗?”6白轻声问道。
“三阶丧尸的嘴下怎么可能会有活口。”沈铭顿了顿,“现场就……挺惨烈的。”
6白唔了一声没再说话。
喊人的邢一帆半天回不来,北火离渐渐等的不耐烦,一把将手上的咖啡杯捏了个粉碎。
6白沈铭:“!”
过了大约一刻钟,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段长庚终于姗姗来迟,对方穿着一件和昨天同色不同款的黑色长风衣,风衣的腰带上还缠着几条缀有红宝石的细条银链,银链坠至衣摆,底端也挂着红宝石。
身上更是骚包的搭配了一条镶着鸽子蛋那么大红宝石的缎带,就差把‘我有很多红宝石,我非常有钱’写在脸上了,往那儿一站,身板笔挺,皮鞋锃亮,比动物园开屏的孔雀都显眼。
不过段长庚这身打扮的效果很显着,6白已经被他震慑的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怎么样甜心?”段长庚恬不知耻地飞给6白一个ink,“好不好看?”
邢一帆尴尬地摸摸鼻子,坐到沈铭旁边装死。
“阿离,揍他。”6白咬牙,合着这货磨蹭半天就是在里面捯饬衣服。
北火离抻抻手腕,段长庚条件反射地向后退了一步,自己抱紧自己,“干嘛呀,干嘛呀,可以不爱,但别伤害。”
“……”6白深吸一口气:“找你有正事。”
段长庚配合的在主沙上坐好,“洗耳恭听。”
6白将来意一五一十的告诉他,果不其然,段长庚听完后,想都没想,十分干脆:“我拒绝。”
“我为什么要管他们,这个忙我不帮。”
对方的反应本就在意料之中,因此6白倒也没多失望,不慌不忙地继续商量:“有好处,没说让你白帮。”
“好处?”段长庚眯了眯眼,忽然喜出望外地说道:“甜心,你想通啦!以后跟着我……”
咔嚓——
北火离又捏碎了一个杯子,“你很想死?”
段长庚无所畏惧地往沙上一靠,“那我不干,给什么好处也不干。”
“你今天就算杀了我,大卸八块,我也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