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号床铺是监控盲区,从那边走的人很难判断是去5号床铺还是其他地方,再者病床拉上帘子的话监控是拍不到的,我主要是想问一下你有没有觉得哪个人比较可疑。”
“我还真没注意。”
“那我换个问题,医务室多久打扫一次?”
“每周都会进行一次消杀,不过日常保洁都是店长或者店员们做。”
“你不做吗?”
李青彦难为情地挠挠头,“别看我这样,我其实不擅长打扫,我们医务室的瓶瓶罐罐比较多,他们害怕我打翻,所以从来不让我干,我也就主要负责消杀。”
“上一次清洁什么时候?”
“他们我就不知道了,我这段时间下班早,他们应该是在我走后清理的,但是上次消杀是一周前,说起来时间也到了。”
“我知道了,另外我帮你缩小一个范围,”余泰禾依旧在执着于最开始的问题,“当时在案发现场的人中,有谁是一周以内在5号病床上躺过的。”
李青彦脸色骤变,他看上去是想极力表现出冷静,可奈何他下意识的反应还是出卖了他。
“放心,此次谈话会全程保密,你不要有任何顾虑,尽管告诉我。”余泰禾不断揣摩着李青彦的用意,他从进入办公室起就一直表现得很从容,可为何这个问题让他神色大变?他应该是能控制自己情绪的人,这很难不让余泰禾认为李青彦忽然露出这副表情是故意为之。
“我也不能对你们隐瞒这种事,毕竟人命关天。其实前几天司夏川在那张床上午睡过。”李青彦吞吞吐吐道。
又是司夏川?
从霍瑞贤到李青彦,这两个人都将矛头指向了同一个人,莫非真的有余泰禾忽略的地方吗?
作者有话说:
他活着出现在了死后的时间20
“感谢你提供的线索,这对我们帮助很大。”余泰禾一边整理手上的资料一边对李青彦道。
李青彦面色并不明朗,似乎在后悔对警察说司夏川的事情,至于带他来的邢军华一直在旁旁听。
邢军华是刑侦二科的副队长,他一生都是正直且热情的人,业务能力极强,在整个警局都是数一数二的,只是他缺少了一些为人处事的圆滑,所以常常和同事或者家人们生出嫌隙。去年他的妻子不幸离世,他的性格逐渐收敛起来,变成了位沉稳到像闷葫芦的人,就连隔壁刑一的庄睿都说原来人真的可以一夜之间改变。
余泰禾和邢军华搭档多年,两人之间形成了十足的默契,余泰禾一个眼神他就知道下一步应该做什么。
“李青彦,我把你送回去。”邢军华率先开口道。
没想到警察还管送,李青彦不自觉的点头同意,他起身整理了一下衣着,刚准备转身时忽然想起了什么,“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当然可以。”余泰禾道。
“司夏川现在住在哪里?”
余泰禾感到有些意外,“我们帮他安排了警局附近的酒店,你为什么问这个?”
“其实我昨天突然接到司夏川的电话,他说他一个朋友昏迷了,可是我问他在哪里他又不肯告诉我,我担心出什么事情就去他家找他,然后看见他家门口信箱里插了很多推销的广告,就说明他这段时间都没有回去过,我想着可能你们帮他安排了住所。”
“你知道他家在哪儿?”
“以前闲聊时听司夏川提起过一次,就在金穗大道上,我记得他家对面有一栋新盖的公寓。”
那栋新公寓就是段星河的住所。
“他昨天什么时候给你打的电话?”
“我看看。”李青彦说着拿出手机,余泰禾注意到他有一个开机的动作,可刚才他并没有将手机关机。
很快,李青彦找到了他们两人的通话记录,“昨天早上09点30分。”
“好,我知道了,至于他朋友应该没什么事,我今天才见过司夏川,他看起来很正常。”
见警察知道此事,李青彦便不再多言,和余泰禾以及姜白道别后,他跟着邢军华一起离开了公安局。
待李青彦走后,一直沉默的姜白终于开口道,“从小姚发来的报告来看,昨天上午09点30分司夏川还在酒店,期间也并没有人找他,他所说的昏迷的朋友究竟是。”
小姚就是刑侦二科派过去蹲守在酒店的人,他在司夏川隔壁开了间房间,时刻关注司夏川的动向,不只是司夏川,那天在案发现场的几人都有警察同志关注着。
“走,换衣服,去酒店。”余泰禾没有过多犹豫,直接拿起座椅上的外出便服大步走出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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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12日下午1点,正值午后休憩时分,一位发型略微飘逸的男人坐在一辆银色的面包车上无聊地打着哈欠,他双手撑住下巴,手肘支在方向盘上,一双本就不大的眼睛此时更显得有些迷糊。
他望着面前一家名叫维也纳酒店的旅馆,观察着每一位来往进出的人,他已经在这里守了快三天,难免会感到枯燥。
当他第三次为了振作精神而伸懒腰时,他左手边的车窗突然被敲响,他回头一看,映入眼帘的是两张熟悉的面孔。
“余队,白姐。”男人赶紧推开车门下车,他一看两位身着暗访的便服就知道有新情况。
“小姚,司夏川回来了吗?”
“还没有。”姚鑫笃定回答道,他的任务就是在维也纳酒店监视司夏川的行动,至于司夏川离开酒店后去了哪里他就不知情了,他不会擅自离开工作岗位。
“和我们进去一趟。”余泰禾指着酒店方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