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了。他知道么?
不知。
为什么不告诉他。
我们没有什么。都不是男女朋友,偶然的,哪有资格惊扰人家。反正也没了,现在更不用说。
你傻啊,怎能不说。好歹好歹。秦心忽然也说不下。
语声说:他大概不会回来,就算回来也只是这个国家的客人。他反正挺好的。我们也不大适合。时间久了,都会淡去了。就像现在,我对陈剑的记忆也淡得差不多了。以前一直觉得铭心刻骨。人都是见异思迁的。
哎。秦心叹了口气,又聊了些其他同事、嘱她好好休息也挂了。
一场秋雨一场凉。
今年语声似乎分外怕冷些。早早就披上了呢子大衣。每日从宿舍走向单位,又从单位迈向宿舍,沿途十分钟的路,经过一家拉面馆,她每日必去吃一碗热腾腾的牛骨汤,而后抱着暖意和自己上班。
秦心的婚礼她还是没去。因为身体的缘故,更因为怕触景伤怀。
那个人,她锁在记忆里。已经刻意不去想他了。
真的什么都没了。做梦也做不下了。他们所应该做的就是各自面对自己余下的人生。
这日回宿舍。很累。刚跑了码头。饭也不吃,就呼呼大睡。
朦胧中似有铃声顽强地穿透梦乡而来。一点点,不泄气地撼着她。她没力气,不想接。可那铃似乎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兀自精力充沛地叫着。她挣扎良久,才伸出一只手将手机放到耳边。
谁啊,求你明天骚扰我好不好。她模糊说。
不好。今天,现在,马上,我要见你。一个陌生而熟悉的声音劈面而来,如此遥远又近在咫尺。
她触电一样怔在那里。僵硬如石头。睡意却如鸟儿一样一点点惊散。
恩,惊喜还是惊慌?如果是前者赶快开门接我大驾,如果是后者那么你肯定在做坏事。他自得地说。熟悉的口吻,带着记忆中的谐噱。
她爬出被窝,朝窗口移去,借着暗淡的路灯光,看到了他,在楼下,靠着车子,闲散地与她说话。还是老样子,身形洒落,倜傥风流。男人在时光的镂刻中更富魅力。
楼前一排栎树不安分地晃动,几片树叶迫不及待地飘下来蹲在他的肩上,仿佛逐色而去。
27、复燃
我不想见你。一点都不想。你给我走,走得远远的,永远不要来烦我,我恨死你了。积郁已久的酸楚忽然涌上心头,对了最亲近的人,她终于彻底的爆发。
语声,语声……他叫。
她却挂了电话,哭。号啕地哭。哭得筋疲力尽,歪倒在床上朦胧地睡去。
早上突然惊醒,她猛地爬起来,好像意识到什么,拿过手机,急切地翻电话记录,不错,不是梦,他真的来过。自己居然赶走了他?
她赤了脚,迅速蹦到窗口。有雾,浓浓的雾把一切都隐藏,她什么都辨不出。
呆愣一阵后,她转身朝楼下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