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颓废?”他说。
我嬉皮笑脸,“一直是。”不知道是不是有心气他,我又拿出烟盒,他又过来抢,凶巴巴说:“不许抽。”
我说:“为何?”
他说:“我不喜欢。”
我说:“我又何必管你喜欢。”
在争夺的时候,我们的手碰上了,他像触电一样缩了下,紧接着,又握住了我。我说:放开。
他说,就不放。
我说,你没资格了。
他说,你从来不按常理出牌。我没资格又如何。
我只好让他握着,他跟着坐到我身边,还是抓着我的手,这让我觉得我们就像一对初涉爱河的中学生,在谨慎又闷骚地爱着。
“晓苏,别抽烟了,好吗?”他柔声说。
我感到无来由的伤心,他也只能管管这些鸡毛蒜皮了。我嗯了声,说,“本来没瘾,戒起来应该不难。”
“你就嫁郑简吧,至少他会好好待你。”
我说:“你只管放宽心。他确实待我很好。就算没有他,我也会获得不赖。我就这性子……你或许看不上,但是,自己不会受罪。”
“我……”他把我的手放到他唇边,他每次情感虚弱又害怕喷薄时会那么干。我任由他,感觉他柔软的唇在我手背上留下永久的滚烫的烙痕。我们俩塌陷在汪洋一般的难过中。暂时,我们也不试图自救。
如果我说,我们私奔吧,会怎么样呢?
我没有说。端木也没提。待他的手放下时,我知道,他远离了我。彻底的。
“一定要幸福。”我说。
“你也是。”他说。
我们回过头。同时看到了荆沙。
新娘子荆沙,脸色苍白若纸。
5
【端木】
婚礼前的那个晚上,按旧俗,新娘是不能跟新郎见面的。我很喜欢这个陈腐的规定,正好避开,去了后现代城。
晓苏还在画上盈盈地面对我,我知道这种时候再想念她只能增添罪恶,刚刚已经惹得荆沙不高兴了。但荆沙毕竟是荆沙,她没有吵,也没有闹,还是笑笑地把仪式走完。晓苏告辞时有些微的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