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气射向眉心。
琵琶声乱。
每一道声音都仿若一把锋利飞刀的攻击。
刹那间，数百道飞刀前赴后继，以悲壮之势撞向剑气。
徐脂抱着琵琶暴退，打算撞开窗户逃生。
然而刚到窗户前就停下。
剑气凝聚成了肉眼可见的气剑抵在了她的眉心前。她之前的全力一击，宛如飞蛾，而眉前气剑则是那熊熊无法抗衡的烈火。
气剑散发的杀息很恐怖。
她很清楚，如果她再退，这把气剑就能将她杀死，刹那间，她没有了退的勇气，因为她怕死。
谁不怕死？
她自然也不例外。
嗤！
气剑突然一震，一缕剑气加速一闪便是刺入徐脂的眉心。
“啊！！”
徐脂顿时痛苦地倒在地上打滚，痛不欲绝，然而她仍然死死地抱着琵琶，这是比她生命还要重要的东西。
楚凌说道：“我能坐在这里就已经确定姑娘是凶手，如果你再说一句废话，我杀了你。”
他抬手凌空一抓，一缕剑气自徐脂的眉心渗出飞入他的手掌心。手掌心一翻，掌心向上，剑气凝聚成了一柄细薄的小剑。小剑轻轻转动着，看着很可爱，可是它散发的恐怖，从地上爬起来的徐脂一点都不觉得可爱。
楚凌指了指徐脂刚才坐的椅子。
徐脂回来坐好，仍然紧抱琵琶，右手按在弦上，指尖轻轻颤抖，手背青筋越来越狰狞。
楚凌看了一眼徐脂的指尖。
徐脂斗志瞬间溃败，实在没有出手的勇气。而且也找不到任何动手的机会，看不出对方有任何破绽，仿佛坐在她对面的不是凡人，而是无敌的神灵。
“不是谁让我杀黄略，是我自己要杀，”徐脂说道，“我跟他有血海深仇。当年他与我父是好友，结果被他做局害得家破人亡，徐家只余我一个，我被卖入满春院。”
这么说，她杀黄略只是巧合？
然而世上的巧合，往往是有心的结果。
楚凌沉声问道：“将你卖入满春楼的人是谁？”
徐脂说道：“我师父。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只是他的赚钱工具。”
楚凌左手抬起，手指轻轻敲打着，好一会后突然说道：“你师父是不是八方堂的人？”
徐脂轻轻摇头，道：“我师父虽然也喜欢古玩，但他向来独来独往，只是经常去八方堂买卖。”
楚凌挑了挑眉，如无意外，徐脂的师父就是苏清愉的人了。
徐脂被黄略害得家破人亡，苏清愉派人控制徐脂，结果徐脂杀了苏清愉的人，并且杀了黄略，脱出了苏清愉的掌控？
楚凌说道：“看来你师父就是八方堂的人，你不过是一枚棋子……”
砰！
门突然被人推开。
刚才楚凌推门进来的时候，很不礼貌，老员外很生气。现在似乎是时光倒逆，历史重演，只是推门的人换了人，而房里坐的人也换了人。
进来的是一个皮白无须的锦衣公子哥。
楚凌笑了笑，看到这个家伙，他第一时间想到了在京城见过的那些宦官。
“我不管你是谁，马上给我出去，”锦衣公子哥一进来看了一眼楚凌后神态就更加倨傲了，“我数三声，你要是还让我看到你，我就将你从二楼丢下去……”
楚凌：“……”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耳熟，很像我刚才说的话啊。
只是我有说这话的资本，你确定你也有？
楚凌眼神玩味地看着锦衣公子哥，觉得这个家伙充份演释了什么叫无知者无畏。
风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