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岚栖眼角猛跳,又拿郁宸没办法。
每次一开始,他感觉男人脸皮厚,喜欢无理取闹。
时间一久,好像被说服了。
这种情况生好多遍了,有时候岚栖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对他态度太差了……怀疑着怀疑着,又有一瞬间的清醒。
岚栖按了按眉心,自己最近是不是太累了……
怎么连思想都控制不住了。
下午。
郁宸趴在窗台,空洞的眼神望向天空,微弱的光亮撒进屋子,把眼角的淤青照耀得更加清晰。
好像在看什么,又好像在呆。
自从他自哀自怨说自己是囚犯起,已经整整三个小时不吭声了。
原本岚栖不想总被一个即将变成祭品的巫者牵动情绪,没意义,便一直没搭理他。
然而不得不承认,男人可怜巴巴的眼神对他很有视觉上的冲击性。
“别生气了。”岚栖洗了半个小时床单,终于在把床单洗破之前开了口:“我以后不凶你了。”
“嗯?”郁宸有些惊讶,露出不解的表情:“我没生气呀。”
反倒小漂亮特别容易生气。
他只不过闻了下床单上奇怪的味道,就被打了一拳。
岚栖不知道郁宸心里在想点什么,难以置信:“那你为什么一句话不说?”
这问题问出来像在兴师问罪,怎么感觉怎么怪异,便迅闭上了嘴巴。
“我在想。”郁宸轻轻地说道:“你们什么时候才可以放我自由。”
话一出口,岚栖便陷入一霎那的沉默。
不可能了。
心里空空落落,不过很快被压制下去了。
他问道:“你为什么要来焦土?”
换成往常,岚栖不愿关心别人的过去、将来、包括现在,但是进入焦土间接导致了男人成为祭品、甚至死亡,于是,岚栖想要知道,到底什么原因促使他就算看不见,无法走路,也要来到焦土。
郁宸毫不隐晦,神秘地笑了笑:“其实,我是去迷林谷的。”
迷林谷在焦土旁边。
地标上是这样显示的,但它跟名字一样,是比焦土还要难以寻找的存在。
岚栖洗床单的手一顿:“为什么要去迷林谷。”
“因为古蔓藤草。”
郁宸转过身,笑眯眯地问道:“岚栖哥哥,你知道古蔓藤草吗?”
“不知道。”
岚栖不会说谎,回答的时候耳尖有点红,语气也有点僵硬。
“噢……”郁宸仿佛没注意到岚栖话音中的别扭:“其实我的眼盲和腿疾并非天生的,是突然某一天,视线变模糊了,腿也渐渐难以站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