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舍不得。
每一次相聚,都会让她爱他更深一分,到了别离时分,也就多一分不舍来。
即使知道这种相聚别离都是短暂的。
可是爱情,总是能让女孩子变得心思脆弱和多愁善感起来。
“再睡会儿。”
池景当然知道她是装睡,他轻轻一掀开被子,就注意到她抖动的肩膀了。
池景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嗓音低沉而温柔,“这次不知道去多久,要看那边合作谈得怎么样,若是我那边没结束,等你杀青,我让宋河带你过来。”
姜清晚没说话,半晌才呜咽着嗯了一声。
池景忍不住再次亲了亲她的额头,这才依依不舍起身走了。
姜清晚发觉池景真的很喜欢亲她的额头,后来的某一天偶尔在书里看见,才知晓额头吻是最充满爱意和怜惜的吻。
池景走的这一天,姜清晚一直怏怏不乐。
直到导演组发来通知,说是薛音容出院了,为了不继续耽误拍摄进度,他们下午就要启程出发琅山。
为了避免麻烦,剧组请了包下了几辆大班车,剧组全员一起坐班车出发,务必在天黑之前到琅山。
这样急匆匆的行程是最累人的,姜清晚收拾行李时都提不起精神,直到正要上车的时候,看到any坐在另一辆班车靠窗边对她疯狂招手。
上了车,姜清晚还看到了宋河,他只不动声色朝她点点头,一副不认识他的样子,跟剧组另外七个池景工作室的艺人坐在最后一排。
姜清晚也当不认识,她走到any旁边坐下,很是吃惊,“你也去琅山?”
因为她知晓邢枫的曲谱已经创作出来了,按理说,应该接下来是二人合作填词润色的过程了。
any从背包里拿出曲谱,一边解释道,“邢枫今天早上已经将曲谱交给我了,接下来我就要填词了,正好,琅山这场戏是大场面,我打算跟着去找下灵感。”
创作人果然是时时刻刻以灵感为重。
姜清晚听到这个消息很开心,不管怎样,有any一路同行,那跟池景分离的低落心情也消散了不少。
其余两辆剧组工作人员的车厢已经坐满,他们这辆剧组的演员幕后相关人员也开始陆陆续续上车,薛音容自然是跟她们同车。
故意报复
被蛇咬受了惊吓,住了几天院让她看起来消瘦了不少。
她一上车就看到了并排坐着的姜清晚和any,脸色僵了一瞬,最终忍了口气,走到any前排的靠窗位置坐下。
any压根没在意薛音容,只凑近姜清晚耳边兴奋地嘟囔,显然还在沉浸关于她和池景正在交往这一巨大秘密的喜悦中。
“中文里,我最喜欢池这个姓氏,最喜欢清这个汉字,真没想到,恰好你们的名字都有。果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姜清晚实在没明白这话前后有什么因果关系,但尽管any说得再小声,她还是听得一阵心惊肉跳,只能扯着any的衣袖低声道,“你别说了。”
瞧她紧张兮兮慌成什么样,any撅了噘嘴说道,“没出息。”
别的女人若是跟池景搭上一点点关系,说不定都恨不得闹得人尽皆知,可她倒好,都正儿八经谈起男女朋友了,就生怕被人发现。
不过any答应了保密,自然不会说什么。
距离琅山的车程是四个小时,幸好一路上和any叽叽喳喳聊着天,姜清晚倒也不觉得无聊,只不过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中途实在受不住,撑不住睡意倒在any肩上睡着了。
any也开始昏昏欲睡,可迷迷糊糊之间,越到最后越觉得腿像是被什么挤压住了一样,施展不开,疼得不行。
她睁眼醒来,才发现前排的薛音容将座位放倒了最极限,导致她双腿被座位压住,座位椅都倒在了她的胸前,起身都困难。
而薛音容本人正躺在座位上戴着太阳镜睡得心安理得。
一瞬间,any的脾气就上来了,可顾及倒在她肩上睡得正熟的姜清晚,any只能压住脾气,小声提醒前排的薛音容,“薛音容,你的座位压到我的腿了。”
薛音容毫无反应,不知是装睡还是真睡着了。
但是在any看来,明知后排有人还将座位放倒成这样,这显然是针对她。
两只腿被压得酸痛不堪,座位椅挤压的呼吸困难,整个人几乎是钉在座位上,跟古代受刑差不多。
或许是感觉到她不舒服,姜清晚很快就醒了,一睁开眼就看到这极其过分的一幕,一瞬间什么都明白了。
薛音容这是故意在报复。
见姜清晚醒来,any自然没了顾虑。
她本就对薛音容没有好感,虽说姜清晚也可以说是她的情敌,但是姜清晚可以说毫无威胁性,毕竟人家已经名花有主了。
但这个薛音容不仅喜欢邢枫,还心机颇深,上次在姜清晚床上放蛇这种事就已经让any这种爱憎分明的人十分反感了,这会又撞她枪口上,她干脆枪毙她得了。
any没办法施展腿,但手还能动,她抬手直接取掉了薛音容脸上的墨镜,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薛音容,你脑子有坑吧?没看见本姑奶奶坐在后面?赶紧把座位给我收回去!”
薛音容确实没睡着,她就是因为上次放蛇时间被反咬一口,所以心里憋着一口气,听着后面二人一路说说笑笑,越发心有不甘,才会想找点事情故意报复她们。
凭什么
“哑巴了?”
瞧见薛音容睁开眼,一脸怨怼地瞪着她,却是一句话都不说,any再次命令,“把座位给我扶起来!”
她们动静很快吸引了车上的人注意,大家都纷纷转头或者探头过来看,一时分不清什么事,但看座位这情形,很明显是薛音容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