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衍略带深意的看了人一眼,嗤笑着继续补刀:“念你还算是个忠心护主的奴婢,那就待会儿厚葬了吧。”
滋!倒也不必如此,这狗男人怎么变脸这么快。
白软软垂死病中惊坐起,赶紧扒拉住人的衣摆,哼也不敢哼了,火速开口:“王爷千万别破费,奴婢缓过来了。”
“奴婢这会突然只觉得气血舒畅,浑身都充满了干劲儿,洗十桶衣服都没问题。”
“王爷肯定是得神明保佑的人,必定是方才王爷那一推让奴婢也沾上了神光,所以逢凶化吉,旧病也全好了。”
特么的见过拍马屁的,没见过拍成这样的,影一瞪着双狗狗眼当木头。
反观景衍倒有些似笑非笑,脸颊出现了一个淡淡的涡痕,稍纵即逝,整个人看起来都不一样了,轻骂了句马屁精,转身便坐在了上方的主位。
“既然好了,那便开审。”
绿然整个人抖动更加,白软软却神气了起来,她可是今非昔比,再怎么说都是有功的人吧。
“求王爷饶命,奴婢知错了,这一切都是太后逼迫奴婢的,求王爷饶了奴婢这次吧。”
满是狼狈的绿然一边死命磕着头一边大喊饶命,全无之前的妩媚神气的姿态。
影一将毒针呈上,下跪禀报:“刺客已全部处理干净,静待王爷吩咐。”
接下来都不用上刑,绿然就立马招了,不过她破罐子破摔,企图想拉着白软软一起下水。
“王爷,奴婢虽是太后的人,可自从来到王府后便被王爷的英姿所折服,奴婢前来禀告的也是今夜之事,只是被白软软打断。”
“况且这白软软明显与那刺客相识,又悉知行刺之事,难免不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以此手段博取王爷的信任同情。”
狐假虎威
哼,她不好过,白软软这个贱婢也休想逃脱,本来王府眼线众多,自己为保隐蔽,只能走下下策来个出其不意。
她故意将地形图画得混乱不堪,甚至冒着被发现的风险提前替换了毒针,本想趁此机会摆脱太后,取信于景衍好顺利承宠,到时只要有了孩子,后半生的荣华富贵还不是手到擒来。
景衍并非池中之物,她更不想做太后用完就抛的棋子,这一切都怪白软软,她好恨,自己哪怕死也得拉她垫背。
“王爷,你千万别相信她,奴婢与那刺客乃是偶遇,当时情况紧急,奴婢为保性命这才与他周旋了片刻,之后便马不停蹄地来禀告了。”
白软软狗腿地往景衍一旁靠去,一脸的依赖。
哼,这绿然真坏,自己做的事情还想拉她下水,“若不是我衣服洗得好,今夜你还指不定怎么害王爷呢。
“哎呀,王爷你看她,她瞪我们。”
绿然被人气得一口老血堵在喉咙里不上不下,那叫一个咬牙切齿,活脱脱地想咬死她。
哼,此前这人仗着宫里的关系可没少作威作福,欺打同院子没靠山的姑娘,今日暴露也是活该,自己还帮她洗了不少衣服呢。
白软软嘟着嘴瞪了回去,景衍见了有些失笑,这女人还真是会狐假虎威顺杆爬,今夜之事他早已心里有数。
绿然朝秦暮楚,偷换毒针企图上位的想法他明白,白软软误打误撞,想表忠心的意图他也懂。
两者相比,显然绿然更让他厌恶,影一将毒针换回来后让骆行验过,上面不止有能要人性命的剧毒,还被浸入了大量的暖情香。
暖情香可不是普通的催情药,一旦摄入便会深入骨髓诱人上瘾,纵欲难控,直至身体被掏空且越到后面甚至会绝嗣。
绿然打的是什么算盘他简直是再明白不过,自以为聪明将宫里给的毒药换掉,却没想过宫里从一开始给她的便是已经浸好毒的毒针。
白软软虽然对他有想法,可至少在这件事情中一字一句还算坦诚,倒不必操之过急。
“都说昔日林家的毒药乃是天景一绝,今日本王倒想看看是何效果。”
眉眼带笑的公子一改往日冷漠,说出来的话却让被捂了嘴的绿然双目惊恐,止不住的摇头哭了起来。
影一自然明白自家主子的想法,就这么当着众人的面将真正的那包毒针一根根插进了绿然的手指。
凄厉的惨叫声混着夜色响彻了整个三王府,分明之前还是一位明艳勾人的鲜活女子,转眼之间便狼狈到犹如丧家之犬蜷缩在地上。
绿然整个人很快便成呈现出淡青色,口鼻处流出浓黑而黏稠的血渍,声息渐停,只有那手指还颤抖着,眼中满是痛苦挣扎的血丝,连一场痛快的死亡都是奢侈。
“渍,林家的千雾尘也不过如此,太后素爱养花,那就把她的头和手都砍下来送去寿仙宫给太后做花肥,也算是本王这个做外孙的尽尽孝心了。”
绿然明显还未死透,千雾尘作为林家一顶一的秘毒,中之全身内里会快速腐烂,七窍流血,直至大雾将起时的淡青色,疼痛三日不绝,抽骨拔髓一般直至最后一刻。
白软软不自觉抖了抖,幸好人被侍卫拖了下去,要不然这血溅一地,她又得晕了。
“怎么,你在害怕本王?”
她方才细微的动作被景衍尽收眼底,眼眸瞬间冷了几分,如若连这点胆子都没有,那他倒也不必再留她在身边了。
“怎么可能,奴婢只是怕晕血而已,绿然咎由自取实属活该,王爷保护了自己,保护了奴婢,并没有错。”
“面对坏人,奋起反抗,王爷有仇必报的性格,正是奴婢所欣赏的。”
妈呀,这王爷是个病娇,这简直让她太喜欢啦,嘿嘿嘿,不愧是自己暗恋许久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