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月此时有些回过神来,结结巴巴道,“小,小皇叔,不是,你刚刚怎么……”
“原本这事儿我是不打算说的,毕竟太过丢脸。”
说着,他侧头淡淡扫了李如月一眼,李如月呼吸一滞僵在原地,“只是如今苏家大小姐即使在自己闺中清誉都快被毁了的情况下,仍信守承诺未吐露关于我的任何事情。”
“既然如此,我又如何能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眼睁睁地看着她被别人这般诋毁呢?”
李如月差点就要下意识说不能这两字了,只是她忽然想到小皇叔如今帮的可是苏婳那个贱人,她又生生地把话咽了下去。
如今小皇叔若是也来插一脚的话,她是真不好再纠缠下去了……比起郑家,小皇叔在父皇心中的地上是她远不能及的,到时小皇叔回头去父皇面前说她一句就没她什么好果子吃了。
今日算是苏婳这贱人运气好!
“原来小皇叔竟是喜欢苏婳啊,你怎么不早点同我这个侄女说呢?”李如月勾起唇角,“不过既然是小皇叔发话了,那应当就是真的了,想来应该是我表哥得了癔症看错人了。”
李如月轻飘飘地说了一句话后,便拉着万兆成离开了。
等到众人看不见他们了,李如月拨弄着她头上的发簪,皱眉有些烦躁道,“这个水性杨花的贱人!真是气死本宫了!”
“前几日勾得林墨为她出头,如今竟还引得小皇叔都愿意为她出头了!呵,真是好手段!”
说着,李如月心底烦躁更甚,她忍不住就踢了一脚地上的小石子,听着一旁侍女捂着腰痛苦地叫了一声,她这才觉得自己的心里好受了些。
“表哥,你说现在该怎么办吧?你当时可是答应我了的,还说这事儿必定能办好。”李如月挑眉看向万兆成,“如今这个样子,你打算怎么给我个交待?”
身后的万兆成许久都没有说话,李如月皱眉回头,却发现万兆成此时还盯着苏婳的方向看着,目光阴鸷得仿佛如果现在手里有刀他就会杀了苏婳一般。
“我这辈子还从来没有让个女人这么耍弄过……我绝不可能就这么放过她!还有那只猫……别叫我逮到,不然我定让它粉身碎骨!”
又隔了好久,万兆成阴郁的声音才又重新响了起来,“既然是答应了表妹的事情,我自然会做到,再给我点时间就是了。”
另一厢,苏婳再次朝着李玄知行了一个大礼,郑重道,“再次多谢淮王爷刚刚出手相助。”
李玄知又咳了两声,摆摆手道,“不过看在那剑的份上罢了,顺手而为,不必在意。”
“王爷可能是顺手而为,但对我来说,却是真的救我于水火之中。”苏婳抿唇一笑,“那柄剑,过些日子我定给王爷送去。”
忽然她想起了什么,忙从怀里拿出一个白色小瓷瓶双手呈到李玄知面前,温声道,“之前是我忘了,这个瓷瓶里是我配的一些止咳化痰的药,效果算不上顶好,但应当也能帮助到王爷。”
李玄知垂眸看向这个药瓶,有些疑惑问道,“你还会制药?”
“略懂一二。”
沉默良久,李玄知抬手从苏婳的手里接过了那个白瓷瓶,道了声谢。
“一点小小心意罢了,哪里比得上王爷今日帮的忙。”说着,苏婳又转头看向一旁的郑友和,“郑表哥,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李玄知见状,便侧开了身子,往外走了几步。
苏婳这才继续道,“也不知王大小姐现在是否醒转了过来?我可否去探望一二?”
苏大夫人是郑府的庶女,也因此按礼来说,她与郑家兄妹的关系应当是表兄妹。
郑友和回头看了一眼厢房,回答道,“想起以前一些旧事,急火攻心,一时半会儿大概是醒不过来了。”
苏婳乖巧地点点头,笑道,“那我过些日子再去探望,今日也多亏王二小姐和郑家表妹出手相助了。”
说罢,苏婳再次朝李玄知两人行了一礼准备离开,只不过郑友和却又再次叫住了她。
“我这儿还有个问题可能要麻烦一下苏表妹,烦请表妹留步。”
“表哥你问便是,哪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呀。”
郑友和点了点头,沉吟片刻道,“今日承办这涂林宴的是我忠义伯府,各处守职的丫鬟也是我府上的人。”
“刚刚苏表妹有说到你是被一个丫鬟带去厢房的,表妹可还记得那丫鬟的模样?”
苏婳皱着眉思考半晌,才开口道,“那丫鬟的模样并不是很出众,高挑身材,不过她耳后似乎有一颗红痣。”
郑友和道了声晓得了后,才又开口道,“之前,苏表妹你是不是说过你的帕子上还有我府上小姐的半个脚印?只不过今日我妹妹与我一直在一处,似乎并未见过苏表妹。”
“我见过的自然不是郑表妹,而是府上的庶三小姐和庶四小姐。”
说到这儿,苏婳有些赧然地笑了起来,“今日我在凉亭休息时,郑三表妹和郑四表妹从我身边走过时,因她们身上的香味太浓我不小心打了两个喷嚏,没管住帕子掉在她们脚边,这才不小心被踩了一脚。”
在听到香味太浓这几个字时,郑友和的眉头已经皱了起来。
苏婳瞧着,心下不由一动。
其实,她刚刚不过只是点了一两句话,但面前的这个郑友和不仅记在了心上还马上就觉出了不对,甚至连侯府用香这种小事都注意到了。
郑府的熏香采买素来是统一的,若是各个院子私下有银子,自然可以再买其他的熏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