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姑娘,府外有人求见姜夫人。”
屋外有人禀报。
“谁?”顾芸白纳闷的问。
“说是京兆府的人。”
“。”姜柟和顾芸白对视一眼,两人齐齐走出了房门。
秦王府外,程令扬抻着绑木架子的腿,坐在石墩上,许如清背个药箱,臭着个脸,瞪着程令扬。
“你看你那腿,跟着来干什么?我都说了我会帮你好好给她治伤,你这么不放心我?”
“不是不放心你,我就是想亲眼看看她伤成啥样了!”程令扬轻声道,“上回她来看我,我昏着不知情,这回我来看她,也算礼尚往来啊!”
“你放屁!”许如清双手环胸,热得满头是汗,斥道,“你看看这王府的高门大院,她需要我们吗?就你上赶着找罪受!”
“她有是她有,我们尽我们的心意。”
“她跟我们根本不是一个巷子的人!她只是暂时落了难,迟早还要飞回那个枝头上去!你别执迷不悟。”
“我没有痴心妄想!你说的我都懂!”程令扬被数落的一脸羞赧,娘与许家说亲之事已告知于他。
他闷闷的回道:“咱俩的亲事,你同意就行,我没意见!”
至于姜柟,他自知配不上,便没有高攀的心。
只是希望她过得好,免受欺凌。
话音刚落,姜柟和顾芸白从王府小门走出来。
“令扬。”
哥哥两个字,在许如清略带警告的目光之下,姜柟硬生生吞了回去。
“许姑娘,我今日刚搬到秦王府,只是暂住几日,也是客,不便请你们去王府。这样吧,我请你们去外面吃饭?”
“怎么好意思让你请?”程令扬起身,憨笑道,“听说你受了伤,我来就是想看看你”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许如清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搀住程令扬的手臂,亲昵道,“姜柟如今可是财大气粗,她不请,难不成叫我们这种平头小老百姓请她不成?”
这妥妥的市井小民。
程令扬嫌丢脸,想把手抽出来,但许如清抱得实在紧,又碍于脚伤,只能随她去,对姜柟尴尬道:“还跟小时候一样,小心眼!”
“谁小心眼了?”许如清急红了脸。
“好了,你们帮了我不少忙,一顿饭我还是请得起的!”姜柟使了个眼色。
顾芸白认命的走回秦王府,跟秦王妃交待一声,找账房去领银子。
顾芸白揣着热乎乎的银两,牵着谢述走入篷莱阁雅间,程令扬立刻笑容夸张,抱起谢述坐在膝头,逗着玩。
顾芸白心生疑惑,在她的印象中,男人们主外,就算是亲生孩子也极少又抱又哄。
难道今年这些男人们突变了?怎么一个个的这么喜欢孩子?
姜柟手受伤,不能自主进食,顾芸白驾轻就熟的端起碗喂她吃。
顾芸白性子急,喂得极快,也不管姜柟来不来得及吞咽。
恍然间,顾芸白现,程令扬和许如清瞠目结舌的看着她。
“姜柟,你这丫鬟不太行,卖了吧,换一个!”许如清难得同情姜柟。
一听这话,顾芸白险些拍案而起,被姜柟拉下,她才意识到自己身上,这套姜家丫鬟的衣服还没脱下。
“她不是丫鬟!她是我白姨!”
谢述大声解释,在顾芸白朝他投去感激且喜爱的目光之后,他又笑嘻嘻的补一句:“是我娘那个没出息的远房表姐,因为一直嫁不出去,这才到我家当丫鬟,不能卖,要一直待到变成老嬷嬷!”
“。”顾芸白。
许如清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捂着嘴笑:“冒犯了,大表姐!”
“谢述!!!”顾芸白咬牙切齿的低吼一声,“皮痒是不是?这都是谁教你的?”
程令扬觉得顾芸白太凶残,怕谢述见了晚上做噩梦,侧了侧身,挡住谢述看向顾芸白的目光,轻笑道:“童言无忌!你好大的人了,怎么跟个孩子计较?”
“这桌我坐不下去了,你们慢慢吃!”顾芸白气得起身离席,姜柟拦都拦不住。
见姜柟的手已经包扎好,许如清便没提治伤的事,开口说了另外一件事。
“姜柟,我那日听婶娘提起,说是你也不知道你娘的坟在哪?”
姜柟急问道:“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但我那天送药时,看见有人在替你娘收尸!”
“谁?”姜柟神色紧张。
许如清顿了一下,才道:“就是以前来找过你的那个小郎君,长得特别秀气俊俏,一看就出身富贵人家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