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披着小孩子的皮,说话做事,却不能完全跟小孩子一样,成年人的思维,总会在家人面前显露出来,所以只能尽力给自己找借口,试图圆过去。
幸好家里人没那么多想法,她现在也是真的小,所以没往别的方向想,所以没觉得她奇怪,只以为她聪明。
林氏道:“是,以后你们也要多看多想多分析,遇事在心里多咂摸几回,把各种可能有的结果都想一想,才会变得更聪明,遇事少吃亏。”
几个孩子齐刷刷的点头,觉得林氏说的很有道理。
江文珊眼珠子转了转,忽然问:“那,奶奶家要办喜事儿吗?二婶要嫁过来了。”
林氏皱眉,想了想,道:“也许会吧,好歹也会请两桌,把事情定下来。”
乡下人办酒席比较费钱,主要是办酒席要一些米面肉菜,吃席的时候,村里人一家一户从老到小都来,却不会送什么礼,几个鸡蛋,几把青菜,个铜板……
基本都是些薄礼,送来的东西比吃掉的东西少得多,除非是有钱的娘家人送厚礼,不然办席面大多数都是亏的。
“奶奶是二婶是外县人,也不知道办酒席的时候,二婶家会不会有人来。”江文珠道,“要是没人来,那就说明二婶真的被卖了,要不然是奶奶跟二婶家的人买的,要不然是从别的地方买的。”
林氏点头,江文珊几个也点头。
不光林氏一家人在家里讨论,杏花村的人都在讨论,关于向英是哪儿的人,为什么要嫁给江先飞,所有人都大开脑洞。
有的说向英是被张氏骗了,才会被拐来当媳妇儿;有的说向英有隐疾,生不了孩子,为口吃的才会嫁江先飞;有人说向英是个寡妇,给自己男人带了绿帽子,男人忍无可忍,才会把人卖了,拿卖人的钱重新娶媳妇……
女人八卦的能力实在强悍,向英被杏花村的女人们围着,一天天跟看猴子似的,或明或暗的打听她的来历,她实在不愿跟这些人打太极,偏偏没办法躲过。
身在杏花村,无法避过杏花村的人。
向英被杏花村的女人们,从里到外扫描了无数遍,恨不得连她三岁尿床时候的事情,都打听出来,令她烦不胜烦。
她又不能直说自己的来历,既然张氏给她做脸,说她是临县好人家的女儿,是一个贤惠孝顺、不嫌贫爱富、信守承诺的好女人,她就顶了这个名声,做一个好人家的女儿。
而不是自曝其短,把自己是张氏卖来的事情告诉别人,那对她有什么好处?
反正她已经签了死契,从此以后就是奴婢,现在能装成良民,何乐而不为?她也是要脸的。
再说了,就算她把自己的来历说出来,别人也会不停猜测。
比如:她为什么会被卖?她知不知道,张氏买她是为了嫁给自己的傻儿子?她知不知道,嫁给傻子以后的日子有多艰难……
反正不能打消村民们的猜测和疑问,她何必说那么多呢?
向英打定主意,坚决不开口,却没想到,杏花村的人对她的热情这么高,每次见到她都会问东问西。
唉,向英不知道自己叹了多少回气,她真的不想应付这些恐怖的村民,太八卦了。
然而这天,向英她遇到了更加恐怖的事。
她洗完衣服,端着木盆,遇到断了一只手的男人,被他堵在一个草垛前面,色眯眯地看着她,肆无忌惮地打量她,仿佛她没穿衣服一样:
“向英啊,你不如跟了我吧,江先飞那个傻子,哪里懂什么怜香惜玉,他怕是连行房都不会,你跟他有什么好?不如跟了我,我会让你体验不一样的快乐。”
说完就来摸她的脸,二赖子前两天刚从镇上回来,听说了江家这个新鲜事儿,心里痒痒的不行。
凭什么啊?
江先飞这个傻子,都能娶到媳妇儿,他一个大好青年会输给傻子。
老天不公,不给她娶媳妇儿的命,他偏认命,就要试一试能不能有媳妇儿,把这个女人占了,白捡一个媳妇儿!
二赖子嘿嘿淫笑,配着他猥琐的长相和猥琐的表情,对着向英直流口水,嘴里不干不净地调戏她。
向英往一边躲过去,一边高声尖叫:“非礼啊,有人非礼了!”
“救命,救命啊!”
女人尖利的嗓音在空气里散播开来,村里歇息的老人孩子,中午回家的男人女人们,跟打了鸡血一样,脚踩风火轮似的往事发地点跑。
“臭娘们,叫什么,哥哥看上你,是你的荣幸,还敢喊人!哥哥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非礼!”
二赖子恼羞成怒,猛地朝向英扑去。
娘的!
连手都没摸着,就敢喊非礼,这是把他当冤大头了。
既然如此,他何必担了这个虚名,干脆做实在了。
“你别过来,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打人了!”
“嘿嘿,打是亲骂是爱,英子啊,你打吧,不过你马上就是我媳妇儿了,可要轻点,不然就是谋杀亲夫,等会儿就不能生娃了。”
向英又气又怕,见男人毫不顾忌的走过来,心一横,拿起木盆,狠狠的往二赖子脑袋上一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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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当”
二赖子往旁边一躲,木盆打在他肩膀上,擦得他脖子连带肩膀一片生痛,破皮的地方渗出血迹。
“臭娘们儿,居然敢打我,老子今天就教教你怎么做人!”
说完,二赖子抓着向英的头发,就在他抓着人,要把人往地上砸的时候,周老头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