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乱了,‘姹紫嫣红’所有伙计,零零总总有三四十个,哪怕是端着菜,也将手中的满是菜肴的盘子先放在一旁,张牙舞爪的叫嚣着扑上去。
“谁都别动!”我喊了一声,立即制止住了这乱纷纷的场面。能把珍珠当镖,准确的射中我的穴位,这个御怜花的武艺绝对在狗剩他们之上。
意气用事,只会造成不必要的损失;忍一时之气,能海阔天空。我靠在蹲在身边的家丁身上,强打着欢笑:“忙你们的去,客人还等着招呼呢。”
狗剩二个钵般大的拳头捏得紧紧的,狠狠瞪了在高高坐在轿子上的御怜花一眼后,左右吼着:“还不去干活?”用响彻楼四周的声音,来发泄心中的不满。
忍气吞声看来并没有得到御怜花的领情,他冷哼了一声。
突然一条黑影腾空翻了过来,袭向御怜花,那身形之快简直可以用风驰电掣来形容。是羽,他的样子我最熟悉。失踪了四天又冒了出来,这次很是时候,他帮我出头了!
御怜花立即用拳掌飞快的化解袭来的拳脚,但仍旧坐在轿子上。
羽索性也站在轿子上,拳头越发的快,但就是没有拔身后的那把黑剑。我从来没见到他拔剑,平时也基本不出手,这次为了我而动了手,心中暖暖的。
倒霉的是下面抬轿子的八个红衣美女,她们显然是没有功夫的,摇摇晃晃硬是撑着。
拳来脚往后,御怜花坐不住了,站了起来,最后被羽一个侧踢给踢下了轿子。
旁边的人连声叫好,而砚茗此时怎能不抓紧机会落井下石一番,他掩嘴对着一个打挺翻身站起、玉面发青的御怜花喈喈笑道:“御少爷还是下来站着的好,否则别人还以为玉树临风的御少爷是瘸子呢。”
羽跳下轿子,几步就闪到我身边,将我轻轻抱了起来。俊而酷的外表,高超的武艺,只属于我的温柔,足够让许多女人又羡慕、又嫉妒。
开心呀,羽帮我挽回了面子。我乖巧地伏在羽的胸前,心里乐开了花。别以为百花山庄除了远在天边的大官之外就没人了,踢得好,踢得秒,踢得呱呱叫!
“欺负弱幼,不是男人所为。”羽冷声而道,抱着我转身离开,将挺直而健壮的孤傲背影留给了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御怜花。
回到了我住的院子,羽将我小心的放在床上,随后食指和中指合并,在刚才腰部受痛的地方用力一点。
“嗯~”一股酸痛又传来,我皱起眉。慢慢起身。双腿虽然还麻着,至少可以行走了。
见羽要走,我拉住了他的黑色紧身衣的衣摆,嬉皮笑脸起来:“谢谢你,否则今天真的要被欺负了!”
“。。。”羽紧闭双唇,象棵大树一般站在床边。
我抓着他的衣服,不让他走:“陪我坐一会,聊聊天嘛,难道有事吗?我今天打扮得漂亮吗,这衣服可要二十两银子呢,要不我也帮你做一套。今天看到男人穿花衣服也很漂亮,你也不要老是穿得象乌鸦一样,一身的黑。如果穿上花衣服,一定别有风韵!”
羽还是不搭话,转身离开。
我在后面喊:“别走呀!羽,其实你一定很喜欢我,否则不会为了我出头。嘿嘿,要解穴也早解了,何必抱着我一路走回来呢?豆腐也吃了,就不要不好意思了,我们深情拥抱一下吧!”
羽好似什么都没听到,已经出了门,如往常一般,轻轻扣上门,。
我一个劲偷笑,就喜欢逗他,看到他一直紧板着的脸有时透露出一丝表情,有时石化、有时古怪、有时皱眉,虽然那真的是很有趣的事。刚才是嘴角微微往上,虽然那抹笑意不明显,但还是被我捕捉到了。
下了床,脱下笨重、繁琐到俗的艳丽华衣,换上了普通小女孩穿的粉红色棉布衣裙,找了跟绯色的腰带束上。放下梳得高高的云髻,和下面未梳进髻的长发一起随意编了个辫子。古代都是未嫁人前的少女就算梳髻,也要留下一缕;而结婚后的妇人则需要盘全头。
收拾稳当后,我拿了个篮子出去了。山庄里的客人也到处闲逛着,但没人认识我是百花山庄的当家的,因为我和其他普通的孩子没什么两样。
我住的还是以前盖得院子,在美轮美奂的百花山庄里,显得很是寒酸和乡土味道。连上下二层,有着二十多间普通通铺的楼,都比我住的院子漂亮。但我不想改建,那是我凭自己本事赚来的第一套新房子。虽然不好看,但也冬暖夏凉,客人也不会看上这院子,我也可以安心的住,不用象刚才那样让位。
又来下马威
胳膊上挎着篮子,我先去了“清风唯馨”。竹屋还是雅致地坐落在有水有竹的僻静处。这是不对外出租的,我经常过去亲自打扫,不让其他人随意进入。竹屋里还有张逸风的画像,供我想念时看看。这是请庄里的画师画的,现在逸风长得很快,一年一个摸样,每年回来过年时,只能重新再画。
从篮子里取出抹布,这才刚抹完书桌,就听到大郎在屋外喊当家的。我只能扔下抹布叹气,看来又有事了!
走了出去,大郎就告诉我,那两个青楼头安顿下就准备做生意了。按照规矩,所有过来做生意的人,去留都必须登记。结果发现二个人的手下姑娘各有一二个未到年龄。
年满十五才可在百花山庄做生意,这是我定下的规矩。在这个朝代,一般是姑娘十三岁就出来卖艺了,开苞是十四五岁,头牌或者有潜力的则拖到十六岁,时间拖得越长越能得到最多的开苞费。但青楼老鸨手上无撑场好货色,着急的话,也有十三岁就直接接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