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出去搬货的男孩子回来后,总会又带回来几个孩子,大家在院子里边吃着晚饭边听着逸风教课。最后是将新来得重新编组或者加塞,梳洗干净教规矩。
孩子是越来越多,一个月后我看了看,自己也吓了一跳,都已经是一百多个了。
财富也慢慢聚集在我手中,光钱就堆满了十五个箱子,大约有三四百贯钱。金银首饰十箱,还有各种古董瓷器、上好端砚、玉器玩物。乱世黄金、盛世收藏,也许现在没用,将来也许能派上用处。
旁边的五个村搬完了,慢慢往外发展。当镇上的孩子也被接来时,我都快抱头痛哭了。这里已经是二百多个孩子,简直成了个大型孤儿院!
“这是开米店钱老板的儿子,钱万贯。”逸风特地挑出几个孩子来。
无力地躺在竹躺椅上,看着镇上来的这些还没刷洗干净、犹如乞丐一般的孩子。每个孩子过来都是如此,有些臭得眼睛都睁不开。
我懒洋洋地问:“会些什么?”
钱万贯用黑黑的如同抓过煤球一般的爪子擦了擦鼻子:“我会记账。”
“噢?”我有点兴趣,拿过搁在旁边的一本账本递了过去:“看看,会这样记吗?”那是我用现代财务知识,运用借贷式记账方法写的。现代都是证书控,外语证书和会计上岗证到处飞,公司一半的白领都有证。
钱万贯翻看了下摇头:“什么借贷?我们都是写‘出’和‘入’,账目分进、缴、存三项,没有那么多名目。好象用的字体也很奇怪,很多字相近却不是,是白字还是简化字?只有药房坐堂大夫才写这样的字吧。”
“那是当家的特有字体!”逸风憋着笑,那是我的简体字,我一直不喜欢用繁体字,觉得太麻烦,光说一个“为”字,简化字才那么几笔,繁体字要七扭八歪还加点的写上个半天。但他一直认为我是白字大王,也习惯看我的字了!
“行呀,你先当账房一个月试试。”我松了口气,现在实在太忙了,摊子越来越大,确实需要更多的帮手。
分家
(青云推荐一周,一日二更,中午12:30和下午17:00,谢谢!)
真的是人多好办事,夏天结束前,足迹已经踏遍整个县城,将十八乡、二十九个村全部扫荡完毕,所有活着的孩子全部领了回来。我手下的孩子也猛增到三百多人,为了安置那么多的孩子,我将旁边一个村都打通了,成为百里荒地中唯一一个有人的村落。
除了逸风之外,上到十三岁的大孩子,小到呀呀学语的小娃娃都叫我“当家的”,看起来很拉风,其实担子很重很重。这些孩子没一天让我消停的!
“当家的,狗剩又打人了。”一个组的组长带着哭嚎不停三个孩子到我这里。
我放下钱万贯的账本,叫人把狗剩喊来后,我斜着眼倪着他:“又怎么了?”
我定下的规矩是打人的要饿一顿,但狗剩神气十足,一点都没打人后的担忧和自责,大声道:“他们三个偷吃鸡蛋,我看到他们偷偷藏了鸡蛋,然后躲到草丛里敲开生吃了。”
“没。。。没有!”三个人立即否认,但毕竟是孩子,说谎还慌张着。
“说实话!”我一瞪眼。三个孩子其中一个立即吓得全招了,确实嘴馋,偷吃了蛋。但是蛋不是鸡蛋,是在后面山上捡的野鸡蛋。如果不信去看看蛋壳,野鸡蛋壳是花的,家养鸡蛋是一色的。
“打得对!”我一拍旁边的桌子,手指着骂:“跟你们说过多少遍,所有东西拿到了一定要上交,然后大家一起吃。狗剩上回打了只大野兔,烧了土豆大家一起吃,你们难道忘了?要不是时间久了,我叫你们全都吐出来。现在狗剩打了你们,省了我的事,你们既然挨了打,一顿饿免了,但回去好好想想,以后还敢有了东西不上交,我就叫人打烂你们的屁股。还有你组长,先问清事情后再来,以为我很空?”
被我骂走后,我轻声对狗剩道:“你的手脚越来越重,大孩子打打就算了,小孩子就别打了,过来告诉我,生怕打伤他们。”
足饭足菜催得才九岁的狗剩,却已经长得象十一二岁的样子,又黑又壮,拳头象个大钵子。他嘿嘿地挠着后脑勺:“知道了,还是当家的疼我们!”
其实是怕打伤了还要医治,很麻烦!
这样的事层出不穷,打打闹闹天天有,还有女孩子穿衣服挑的、干活偷懒的,就连胃口大的觉得别人碗里的肉比自己大的、组长又摆不平,全都到我这里来告状。忙得我是焦头烂额,这里扑了火,那里又冒烟了!
什么事都要与时俱进,我将组又分成了二十人一组,男女各十个,分了每组二间相邻的院子,男女各一院子。取消了单独二个组长制度,让每组孩子不靠年龄、依照能力领组。
新规矩定下后,确实好了许多,原以为可以太太平平再过个一月就等着秋收,事情却总是去了一桩又来一桩。大约外面该死的都死了,所以县城的大门终于开了,虽然外面的人都惧怕瘟疫不敢进入,但是要该来的还是要来的!
“当家的,当家的。。。”几个孩子冲进了我住的大院,七嘴八舌兴奋地大声叫着:“二傻的哥回来了!”“还有邻村春花的爹也回来了。”
这些都是外面去服兵役的!原本说大人回来是件好事,但我心一沉,隐隐觉得没那么简单。
该做的还是要做,于是我笑着道:“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厨房加米加菜,再叫狗剩去杀头猪,今天晚上吃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