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我端上碗就进去了。
见碗里是粥还浇了用肉糜烧制的浓稠酱油肉汤,剥了个鸡蛋黄搁上面。另一个碗里还加了些已经煮熟撒了点香油的今天下午刚挖得野菜,看来是给我吃的。不由心中有了许多安慰,这些孩子心还是很细的,知道咳嗽吃不了需要嚼的东西,所以准备了适合病人吃的饭菜。
我靠在床栏上,让逸风靠在我身上,从床边柜上放的碗里舀起一勺勺粥,趁着逸风咳嗽的间隙赶紧的喂着。咳一阵喂二口,又咳一阵,还时不时将刚吃下的东西从胃里咳了出来,只能擦干净了继续塞,就这样足足喂了一个时辰。
一碗粥塞下去后,我赶紧端起自己那碗已经凉透的粥,胡乱的喝着。反正肚子饿了,什么都是美味可口的。
又有叩门声,我打开门就看到门口放着一个风炉子,上面煲着个铁壶,壶里有热水。
狗剩在院子门口遥遥喊着:“这应该用得上,还需要什么尽管说,我们会想办法拿来的。”
我涵着泪点了点头,进去拿个脸盆倒了点热水进去。
逸风的床上有呕吐物,于是我将他扶到我的床上,我和衣抱着他。他一有咳嗽,我可以立即醒过来。
半夜里,我迷迷糊糊着,睁开眼看到逸风穿着白色亵衣站在床前痴痴地看着我。
我心中一乐,笑了起来:“好象不咳嗽了,看来好了!”
逸风摇了摇头,动作好似有点怪异、很是呆滞。此时我才发觉身边的一切都如此的飘渺、冷清,象现在应该听到的蛙叫声根本就听不到,仿佛进入了异世。
异世!我一个激灵,往下看去,惊恐地看到了逸风腿部已经成为一股青烟。赶紧的往逸风身后看去,黑白无常正站在不远处,二个人手上各拿了条长长的捆仙锁,上还串着几十个目光呆滞的魂魄。
该死!我跳了起来,大声叫道:“你还没咳血,怎么就死了?”
黑无常将手中的捆仙索一端朝着逸风一抛,立即将逸风的魂魄缠绕住,拖进了鬼魂群中。
“不能带他走,谁敢带他走,我就跟谁急!”我飞扑了过去,一下抱住了逸风的魂魄,对着黑白无常怒吼着:“是谁下令勾魂的,我这里的人死得还不够多吗?把人留下,要么叫阎王过来,我要好好问问,他丫的那么不厚道,给我的是什么命!”
“大胆!”白无常大吼一声,声音在这空旷虚无的空间里回响着,说不出的阴森恐怖:“阎王是你等可以随意。。。”
“滚你a的蛋,说话好好托托下巴!”我终于气得爆粗口了,一个转身,手猛一抬揍向了白无常的下颚,他牙齿咬到了拖出二尺长的猩红舌头,疼得直僵尸般跳脚。
“有点来历,居然能打到鬼差!只可惜还是个鬼,哪怕是被贬仙人。”黑无常冷哼了一声,象西部牛仔一般对着我转起了捆仙索:“还不退下,否则拿你一起去地府。”
“去就去,老娘我还不活了!这样要吃没吃、要美男没美男的日子,早就活够了。”我往黑无常的胸口闭着眼猛撞去:“你捆呀,捆呀!”
“啊~!”黑无常被我撞得四脚朝天倒在地上。
白无常摸了摸他的宝贝舌头确认无损后松了口气,那可是他的职业妆扮,如果没有这条长舌头,恐怖气氛就少了很多,可能还要砸了地府公务员的职位。
“好大的胆子,我这就抓你去地府,打入地狱。”白无常终于发威了,甩开捆仙索一下就将我套住。
捆仙索好紧,勒得我浑身都疼。而且因为打恼了鬼差,还故意加了许多力道,铁链越勒越紧,仿佛要勒进了我身体里。
“什么狗屁天理,什么混蛋报应,都是假公济私的计量!我不会妥协、绝不会屈服。我一定会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地狱都不会关住我!”我痛苦地挣扎着,瞪着快要被捆仙索勒出的眼睛,怒视着黑白无常。此时浑身居然冒出了滚滚黑色煞气,将白色亵衣都染成了黑色!
“快放,那么强的魂魄,会成魔的!”黑无常一看,吓得一张黑脸都白皙了许多,急着喊了起来。
“那就将她打得灰飞烟灭!”白无常拿起哭丧棒飞了过来,对着我的罩门猛击了过来。
踢回
我瞪着眼,看着哭丧棒直冲我的脑袋砸来,丝毫都不退缩。死怕什么,灰飞烟灭怕什么,现在什么都不怕,活得窝囊才是最可怕的,哪怕真的魂魄不在,也落得个清静。
突然眼前一亮,刺眼得连我的眼睛都睁不开。等眼前恢复时,黑白无常以及所有的鬼魂都躺倒在地,特别是要打我的白无常,在地上挺尸,嘴里翻来覆去地就是“哎呦哎呦”。
“我就说过有点来历的,叫你放还不听。”黑无常摸着老腰哼哼着,恨恨地责怪着:“她眉心有上仙的结界。。。你可把我害惨了,损了近百年的道行,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养得回来。”
“别管了,我损得比你更重,快点想想怎么办吧!”白无常挣扎着坐起,哭丧棒早已飞到了不知道什么地方,他哭丧的脸更加愁眉苦脸,见手腕上裂了道口子,不断有白气往断口冒出,赶紧的用另一只手捂着运气疗伤。
“还能怎么办,惹不起躲得起!”黑无常也坐了起来,与白无常相互看了看后,立即达成了共识。
他们一骨碌爬了起来,拉扯起捆仙索,也不管铁索上的鬼魂是否能跟上,强扯着众鬼魂,一溜烟的发疯逃着。来了个三十六计走为上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