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一下就跪下了,抱着司机的腿哭求了起来:“你行行好就让给我们吧,孩子不能死呀!”
“不是死,只是死一部分。或者说身体和脑袋分开,只有一部分能活!”酒保很适时的解释了一下。
“听到没有!”司机一脚踹开了女人,红着眼睛吼道:“还活着,说不定以后还有机会赢回另一部分。我怎么可能把回去的车票让给你们,做梦!”
酒保笑着又提醒了声:“既然不肯,那么快点选择,是要脑袋活着,还是身体?”
孩子吓得立即哭了起来,女人爬起来紧紧抱着孩子的头,大声地哭泣着:“孩子他爹,想想办法吧。这怎么办呀?”
女孩看了看程千寻,嘴唇动了动,但没说话。
不管是不是想要劝司机,都是没办法开口的。不能让一个人将生的权利让给别人,程千寻微微叹气,也不说话。
“我不能答应保留的东西让给别人,除非这个人不需要这张生命之签。。。”酒保笑得如此可怕,看似道德崇高,话语里却应该暗示着什么。
“死了就不需要了!”男人立即从中领悟到了什么,抓起了桌面上的酒瓶,对着吧台狠狠地一敲。
“?纾?├?”酒瓶在吧台边上砸去底部,在绿色的酒液溅洒出来后,露出锋利的断裂边缘。
“不给就去死!”男人拿着半个酒瓶就对着司机猛地扎了过去。
司机大惊失色中,赶紧地抓起了一个高脚椅,挡住了扎向胸口的锐利玻璃尖,并且打掉了。随后两个人就在地上扭打了起来。
酒保依旧挂着笑容看着,一点都没要阻止的样子。
“杀了他,杀了他!”女人龇牙咧嘴的在旁边喊叫着助阵,见自己男人和司机力气不分上下,抓起旁边的一张高脚椅冲了上去。
“啊~!”司机捂着一只眼睛,在地面边惨叫了起来边翻来覆去起来。那叫声简直就象是野兽在嚎叫,听得人心中直发憷,鲜红的血从他的手指缝里冒了出来,显然眼睛被砸得不轻。
女人双手紧握着高脚椅,双脚都打颤了,但还是结结巴巴地鼓起勇气道:“好,好了,这签是我们的!”
酒保侧了侧头,手朝着在带着碎玻璃和酒渍地毯上,捂着眼睛嚎叫着的司机,象做了个请的姿势:“可他还在。”
“一定要死对吗?”男人此时就象个魔鬼,脸因为极度的刺激和紧张都已经扭曲得变了形,他抓过女人手中的一只脚还留有血迹的高脚椅,面目狰狞的对着司机的头砸过去。
“啊!”站在程千寻身边的女孩用手捂住了嘴,惊愕地看着眼前即将发生的血案。
此时,生存的让司机忘记了一切痛苦,他忍痛抬起一只脚,踹向了男人的膝盖。
“噗通~”男人摔倒在地上,还没来得及爬起来,司机就先一步爬起来,对着男人的脸、腹部、胸口这些地方狠狠地踢过去。
“孩子他爹!”女人也扑过去,但被司机一拳头揍得鼻子流血,捂着鼻子跪在地上,鼻涕眼泪全部都出来了。
“爹,娘!”孩子想上去帮忙,被司机一把抓住胳膊,整个人都抬起,扔进了酒吧台内。
司机一只眼睛血肉模糊,用另一只眼发疯般的瞪着酒保:“签是我的,还不将这家伙的头砍下来?”
酒保不慌不忙地笑着道:“我可以帮你保留签,直到你打开!但是事情没有结果前,我暂时还不能对他斩首。”
“打开对不!”司机立即伸手去拿。
“不行!”孩子的父母稍微回过了神,立即扑上去纠缠。三个人又一次的扭打在一起,真是拳拳见血,往死里揍。女人更是张开嘴,往司机手背上狠狠地咬上去。
孩子在吧台里好似看到了什么,坐在地上抬头惊恐地看着酒保。
酒保侧低头对着他,神秘而诡异地笑着,手指点着嘴唇做禁声的姿势:“嘘!”
这一切当然是外面三个正在拼命攻击的大人看不到的,只有处在事外的程千寻和女孩才看得清清楚楚。
最后,在一片混乱中,司机捡起地上的一块较大的酒瓶碎玻璃,将女人脸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又插进了男人的肩膀,才取得了勉强的胜利。
“赫赫,我赢了,是我的了!”司机一只眼睛除了黑色的淤血外,看不到原本的样子。嘴角流着血脸也肿了一半,身上的衬衫也被撕开好几道口子,袖子都快掉下来了。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扑倒吧台前,狞笑着,用手背上还留有一圈流着血的牙齿印的手,抖着从玻璃缸里取出了最后一张纸签,怀着胜利的喜悦和极度的希望打开了。
“不!”女人捂着被割开的脸颊,失声痛哭。
“我要回去了,我要成亿万富豪了!”司机喈喈地笑着,此时的笑容是如此的疯狂,加上满脸满身的伤,越发的可怕狰狞。
纸签被打开了,司机猛然停止了笑容,还能看到东西的独龙眼猛地瞪着酒保:“什么,什么意思。。。这不是大奖!”
什么,不是大奖?
酒保带着虚假得有点令人恶心的谄媚笑容道:“我只是说可能,看来这缸里没有放最终大奖。”
意外的转折让所有人都愣住了,结果是,缸里没有让三个人打得头破血流的大奖。这是多么大的讽刺,要不是亲眼所见如此的血腥,真的会让人笑出来。
“这,这。。。”司机看了看笑容可掬的酒保,再看了看手中的最后一张纸签,猛然想起什么:“那我还抽,我还要抽签!”
“很抱歉!”酒保笑眯眯地回答:“所有的签都抽完了,你打开的是最后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