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面围攻的困境之下,安吾艰难地扯住自己摇摇欲坠的马甲,采取了走投无路中的下下策。
——岔话题。
“悟君……你,任务做好了?”
安吾边问,边从车窗里探出头,朝[帐]逐渐散去的任务现场张望。
映入眼帘的,是从上到下被轰得坑坑洼洼的医院大楼,如同被虫蛀的玉米,活生生在闹市区角落造出了危楼现场。
这一幕会令任何一位辅助监督血压飙升。
因为,建筑损毁=安抚赔偿申报一条龙=后续交涉手续plus=无止尽加班!
那一瞬间,安吾直接遗忘了自己前一秒在干什么。
“五条君,你怎么不直接把楼轰没?!”眼镜社畜语气摆烂,崩溃的终点是自我超度的平和,“把楼轰没多好,连拆除的功夫都省下了……”
“呀,这都是不得已的嘛~”五条悟喜笑颜开,一副[你懂我]的样子,“这次的一级很能藏,找了半天才抓到,真不愧是老子!”
仿佛在说,如果不是要留咒灵一命,这栋楼确实早就被夷平了。
安吾绝望,“那糖葫芦是从哪儿拿的?!”
悟插兜,没有丝毫反省,“掏了一半累了,老子就出去逛了一圈。”
“所以你才用了这么久……”
“那倒没有,一个小时的任务时限,老子逛的时间不多不少,55分钟。”
安吾:“……”
五条悟笑嘻嘻,“我超强der。”
说着,像是为了自证,一圈任意门凭空出现,将整辆黑车嗷呜吞下!
面前的危楼瞬间变成了高专的校长办公室。
安吾:“?”
这无疑是货真价实的办公室,前段日子被中原中也轰破了墙体,夜蛾校长痛定思痛,决定一次性升级建筑风格,干脆大手一挥、经费一拨,给所有腐坏脆弱的建筑都加上一层耐驮的钢板。
高专的紧急施工正进行得如火如荼。
安吾抱住脑袋,咬牙切齿。
原来太宰刚刚的话是这个意思。五条悟既然有能力随意转移除他自己以外的人和物,那不就意味着他之前半天的车都白开了?
啊?自己又当后勤,又当驾驶员,到头来拉了两位翘脚吃瓜的大爷??!
怒火中烧的安吾也不管自己是否暴露了,胆从怒中生,把矛头指向太宰,“你…你你早就知道?”
一路看热闹的某人死不承认。
“我也是刚刚想起来的,”太宰一脸无辜,“看,这不一注意到就好心提醒你了嘛?安吾太过分了,怎么能责怪你好心的友人呢~?”
安吾:yue。
这给自己戴帽子的厚脸皮,也没谁能做到了。
五条悟随性地拍拍车身,又用任意门把人和车给拉回了任务地点的收破烂现场。
“对了,任务报告。”悟做了一个理所当然的[交给你]手势,随后捏了下身边往身上撞的长尾巴怪物。
那只咒灵被烟墨色咒力包裹,似乎在传递一些信息,五条悟悠闲地将伴手礼抛到车后座上,随后回避到远处掏手机。
在白发特级看不见的车内,眼镜社畜面色凝重。
此刻的他明显下定决心,有很重要的话想跟立场不同的友人交代。
“这些咒术师们,简直是一群疯子。”
为了凸显事情的严重性,坂口安吾抬手便出重话。
“嗯哼?”太宰撩了下眼皮,明显兴致缺缺。
安吾咬了咬后牙槽,心中焦急。
此刻准备半摊牌的他也顾不上隐瞒了,因为事关横滨安危,有些事比他的身份和任务更加重要。
“太宰,这个异世界,你不觉得十分危险吗?”
安吾一仔细分析,觉得这完全不是杞人忧天,“他们实力强劲,能和超越者实力比肩的有好几人!还在同一个地方!行事风格乖张,简直无所顾忌。更严重的是,部分咒术师还有随意进出横滨的能力……”
随着事实的叙说和思维的发散,安吾甚至有种横滨末日将至的错觉。
他真的不明白,比他接触更深、更了解全貌的织田作之助和太宰治,怎会如此悠闲,从没私下里表露出任何警惕之心。
“急什么,这不是有草太在嘛。”
太宰给出了和织田一模一样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