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太一抖,别出飞机耳,疑惑地盯着自己突然狐化的友人。
“看我做什么?”为了不被人听出来,夏油杰这回发出的是狐狸的昂昂叫,“我本来就是只流浪的小狐狸,互相舔舔怎么了。”
说罢,已经接受自己身份的摆烂狐抬起爪子,淡定地舔了舔爪背上的黑毛。
“……杰,我发现了一个问题。”草太的喵声忽然变得认真又严肃。
“嗯?”
“流浪的小狐狸,不可能有这么整洁的刘海!”
草太喵得振振有词,一探爪子,将狐狐精心打理的刘海挠得七零八落!
夏油狐:“……”
杰的反应慢了整整半拍。
黑狐狸陷入脑の风暴,似乎在疑惑面前的这只小蓝猫是不是原装壳。
草太在对方压迫性的眯眯眼下踩jio连连后退,但是纸箱子就那么大,他还能退到哪儿去?
“你的毛毛也很整洁,”杰阴测测道:“一看就不是流浪小猫咪。”
草太:“……”
本就湿淋淋快散架的纸箱里爆发了一场世纪大战!在小猫一声又一声弱小无助的咪咪叫中,一丛嘈杂的脚步声从暗巷深处传来,由远及近,气势十足。
踢踏而过的,有身份尊贵的牛皮,有结实耐磨的马丁,也有平平无奇的运动鞋和拖曳的麻袋。
黑衣组织的成员们低语交谈,隐约听见“叛徒”二字。
所有人目不斜视地走过,没有投给角落里的纸箱任何注意。
最后是一双细高跟袅袅婷婷路过,随后停在了一猫一狐身前。
金发蓝瞳,烈焰红唇,明艳逼人,这是草太极少接触到的女性类型。如果做联想的话,对方差不多是化了妆的冥冥,和挂在芹泽后视镜上名为“有希子”的女明星更为相似。
女人穿着黑色鱼尾裙,姿态优雅地蹲下,用冰凉的指尖戳了戳蓝猫凌乱的小短毛。
“这是被谁遗弃的小可怜?在这寒风苦雨里,活得真的不容易呐~”
“贝尔摩德,别横生枝节。”
走在最前方金长发男人转头,递来目空一切的眼神。
男人慢条斯理地擦净指缝里残留的硝烟气息,点了只新烟,在雨后微凉的空气中徐徐吐出一口。琴酒冷声道:“单手就能捏死的野猫,也值得你费心思?”
“呀嘞,难道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小猫咪,不值得琴酒大人的一丝怜悯吗?”
贝尔摩德只随口调侃了句,随后笑吟吟往猫咪的绒毛深处摸,“今夜来的时候,没看见过两只呀?可怜的孩子,被丢在这么偏僻的地方。”
女人语气轻飘飘的,带着浅可见底的怜悯,和一探便知的怀疑。
眼看就要浑身上下被摸个遍,草太抖了抖炸开的绒毛,麻溜侧身,一猛子扎进了隔壁狐狸友人的绒尾巴后。
“喵,喵喵。”
贝尔摩德听不懂猫猫的叫,但是夏油杰听懂了。
“别摸我,摸他吧,”草太这般喵道:“他毛多。”
被祸水东引的黑狐狸:“……”
在友人谴责的目光下,良心犹存的草太心虚地一撇耳朵,小声补充了一句,“他不仅毛多,还帅。真的。”
夏油:“…………”
撸一下可以,从头撸到尾肯定是不行的。贝尔摩德应该是在检查有没有窃听器,但一猫一狐还没有卧底的觉悟,纷纷扭着身子跳开,惹得金发女人兴致缺缺地收回手。
“没什么异常,”贝尔摩德语气略转冷淡,听见那缩在狐狸身后的软喵声,她眨眨眼,用食指抵住唇瓣,嘴角似笑非笑。
“安静哦,”女人这般道:“吵到琴酒的话,你们可能连今晚都活不过去呢。”
“——啪咔!”
回应她的是银发男人冷酷无情的摔车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