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反问:“那洗干净了吗?”
莉亚一愣,安德烈看着她:“你的工作没完成。”
“可我都伤成了这样了!”莉亚指着手上、小臂上的一个个“血洞”,带着万分的委屈。
就连手骨骨折的狄克,都跟着别人爬楼去翻找食物。目前唯一不干活的,除了一动伤口有可能崩的黄伟国,就是书记员六个月大的孩子。上到坐在轮椅上的七八十岁老人,下到四五岁的孩子,只要没病死的,都在干活,这些人都在旁边扎火把。哪怕手颤颤巍巍,五分钟十分钟也能在一根柴上面绑上一些布条。
就听到一旁的黄伟国喊着:“小乖乖,别乱爬,你妈妈正在忙,待会儿就回来,乖呀。来,叔叔讲故事给你听。”
走过去,黄伟国已经躺在地上,旁边还放着一条铺开的床单,书记员的孩子正趴着,有点不大利索地爬着。而黄伟国手里拿着逗孩子的玩具,不时伸手帮孩子爬几步。
好吧,错了,黄伟国都在看孩子……安德烈看着旁边跟来的莉亚摇头,微微叹气后,转身往外走:“什么时候完成工作,什么时候领吃的。”
“可哪里有水?”莉亚很是为难的样子。
安德烈停下脚步,都没回过身:“还要教吗?拿个盆舀水,将里面的虫子挑出去就是。”说完继续往上去。
何凝烟蹲下,关切地和黄伟国寒暄几句。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我还带来了书,安德烈说你懂点英语的。”
从包里掏出杂志给了黄伟国,黄伟国接过后看了眼后,表情很怪:“你知道这是什么书吗?”
她摇了摇头:“有问题吗?”
“没问题,一点问题都没有。”黄伟国放下书的时候,将书翻了个,封面朝下了:“快跟着安德烈,和他在一起,要多看、多想、多学点。”
“嗯,那你小心。”她站起来,赶紧跟上安德烈。
到了外面,新弄好的柴火堆已经堆了二个了,还要再去多弄点,有了柴就会有火,而虫子一碰到火,就象并排的火柴头,立即路上烧过去。
车也来了,拉来了猪肉和盐。
“头,猪肉来了,先烤点吧,忙了半天,都饿了。”去搬猪肉的人又累又兴奋,烤肉呀,想到昨天那顿肉,就又流口水了。
打火机
对于这样的要求,任何人当然都会答应。
柴火有了,肉有了,就连调料也有了,就差点火了。书记员从地下掩体跑了上来:“不好了,莉亚拿着装打火机的袋子去河边了。”
“只要一个就够了。”安德烈看了看四周:“你们一个都没有吗?”
“这里不准抽烟,又防止着火,所以打火机全收走了。”书记员急着河边跑去。
“她怎么拿的?”一个男人发了火:“这肉怎么烤?”
一个女人喃喃着:“我只是好意提醒,既然要洗,看看还有什么可以一起洗的,可没想到她也不看看一起拿了……”
安德烈一个冷笑,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个打火机,是他常备的。
“太好了,可以烤了。”大家欢天喜地着。
“慢着。”安德烈却将打火机收了起来:“考考大家,如果没有打火机,用什么点火?”
一个人立即就叫了起来:“火柴。”
也立即得到了大家的嘲笑,现在还有几个人用火柴。
“钻木取火。”一个人喊了起来。这是最为原始的办法,很多书里不是写着,没有火就钻木取火。
“不错!”安德烈扬了扬眉头:“那么你试试。”
那人一下愣住了,左右看了看:“怎么弄的?”
“好象是两块木头相互摩擦……应该钻,不是说钻木,不钻怎么取火……不对,我好象看到过的,应该先弄个槽……”大家七嘴八舌的开始讨论起来,还真有人试的。
“还有其他办法吗?”安德烈好似饶有兴趣地问。
“可以用放大镜……对了,我的眼镜应该也行!”又有人想出了办法。
“其实还有个办法。”安德烈从随身携带的背包里掏出一样东西来,顿时让大家哈哈大笑起来。
一盒套套,套套能点燃火吗?
“等着!”安德烈从包里取出一瓶水来。
将水灌入套套后,成了一个水球。水球将阳光凝聚后,变成了一个变相的放大镜……何凝烟恍然大悟,原来套套还能这样用,怪不得安德烈和黄伟国出去时都每人拿了一盒。
此时书记员回来了,满脸的懊恼:“这个家伙已经将所有的东西都浸水了。”
“意料之中的事情。”安德烈对着何凝烟深深地看了眼,好似眼神里有着话。
谁能分辨什么是无意的闯祸,还是有意的谋害?无论有意无意,本身就是在害人。
“我们还是玩我们的吧。”安德烈左右看看:“要不大家用每一种办法都试试,看谁先把火点燃。”
于是大家都兴致勃勃地开始试验了起来,结果还是安德烈最快。用近视眼镜的其次,最慢的是钻木,弄到最后只有一个人还在试,其他的人都去烤肉了。
何凝烟知道,这次避难都是躲在暗处,并没有在野外,安德烈这样做,应该是在教她一招。
果然安德烈坐在她旁边,悠悠道:“没有隔离手套时,可以套在手指上。没有装水容器时,也可以用。可以当橡皮筋……要利用身边的一切资源。”
“不是叫我多干点活,我拿一些布袋去洗又说我不好。打火机那么轻,我怎么拎得出来……你洗之前就不能看看里面装没装东西吗……我以前又没有洗过东西……”吵闹声从远处就传来了。是莉亚和书记员争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