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棋书画。如果太出类拔萃,不是让汉元帝更加酸嘛?”李红袖微微皱眉,满脑袋想着如何解决了这个好色的皇帝。
“呼韩邪就是想让汉元帝酸,然后看看他们两个人的反应。要知道这个大单于不是白白当来的,性格不是曹操,也至少是个刘邦,你回去快点想想怎么安排吧!”赵衡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后,往树林深处穿行离去。
好了。最晚后天都快上花轿了,还捅出那么多的事,李红袖赶紧的往殿内跑。
跑到殿里,见王昭君又捡起琵琶练起来,稍微有点像样了。根据科学家研究,一首曲子,只要反复练遍,就基本会弹;要想弹得好,就熟能生巧练一百遍;要想永远不忘、并且巧能生精,那么就是至少五百遍。这一下午。大约练了有二三十遍了,所以不再听得泪流满面程度。
李红袖侧身坐下,看着王昭君弹琴,正好稳定下一路小跑过来的气喘。
等到一曲弹罢,李红袖笑着鼓掌。
王昭君抱着琴奇怪地看着她:“红袖做事均好生奇怪,反复拊掌为何?”
呃。。。古代没有鼓掌滴吗?李红袖好奇地问:“那么觉得好,该怎么做?”
王昭君跪坐抱琴时,那种古韵,是现代人怎么都学不来的,真的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不同环境出不同气质。她悠声回道:“喝好便可。”
喝好,就是叫好的意思。回头想想,好象那些中规中矩的历史剧,确实没有鼓掌。特别是汉代前的,表演歌舞时,市井、家中都是叫好。而跟地位高的一起看时,都是笑着点头,随后奏请一番马屁哄哄的好话,博得“君上之悦”。
幸好是当着王昭君的面,如果是当着其他人的面,那就出丑了。
李红袖赶紧的扯开话题:“长公主弹得好,越来越好了。”
王昭君含笑放下琵琶,拿起陶碗喝了口水:“先疏,后方顺,确应多习。”
古人说话听着就是那么累,要反复想个几次,带半猜才能知道个大概。
李红袖试探地问:“长公主除了琵琶,字写得如何?”
王昭君微微摇头:“难登大雅。”
李红袖又问:“那么画画呢?”
刚说画画,王昭君就脸上表情僵硬,好似心思游离到了其他地方。可怜的美女呀,被无良的画师给弄得心理有阴影了。
李红袖赶紧地再转话题:“听说宫中画师皆受贿,陛下暂时关押着,是等长公主出宫后再发落。毕竟长公主的好日子里,这种血腥的事还是不要做的好。”
王昭君这才回过神,点了点头后,举起陶碗又喝了口水。这次喝水是为了掩盖住内心的复杂,陶碗遮挡住她有点游离的目光。
一炷香后,皇帝传来口谕,命长公主设宴款待匈奴大单于,他也将过来作陪、凑个热闹。
话虽然说得不是很严肃,就象来吃个家常便饭。但宦官临走前提醒了一声,他已经调来了歌舞姬,还问王昭君是否要和歌舞姬临时编排一下什么舞助兴。
王昭君有点尴尬,但李红袖先一步答了:“长公主身份尊贵,岂能混于舞姬之中?到时会弹琵琶以示感激。”
宦官一听,连忙作揖说自己思虑欠周,让王昭君原谅。
这种官面上的事,当然不会降罪,王昭君也当然会“原谅”。
等宦官走后,王昭君有点犯难,回到屋子跪坐下,半响忍不住轻声道:“吾入宫后,习过舞。应舞!”
“长公主长得虽然美,但毕竟不同往日,不能和无封号爵位的舞姬混在一起跳舞。”李红袖也跟着跪坐下,她不喜欢跪坐,小腿一会儿就麻了。但是裙摆小,不跪着坐很不方便。
王昭君点头,立即道:“可独舞!”
“红花需要绿叶配,独舞哪有群舞热闹?”李红袖坐不下去了,笑着站起,走过去。将刚才搁置在地上的琵琶捡起,递给了王昭君:“公主会习舞,但没见过公主当外邦单于跳舞的,长公主尽管好好练。”
王昭君接过琵琶,觉得确实如此。公主身份不一般,更何况封她是长公主。
汉代讲究礼仪、稳重,就算是郡主,也不会在宴会时跳舞、哗众取宠。这跟现代又不一样了,现代是、贩量卡拉ok房里,麦霸一大堆,人人都想恨不得让全世界的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哪怕是吊丝一个。
王昭君一直练到晚上,终于将一首曲子练得滚瓜烂熟,不看谱子都能弹得行云流水。
李红袖连连点头:“不错,晚上到时弹一首就行了,叫长公主再弹的时候,长公主就敬酒或者说酒力不支、天色已晚,反正详尽办法赶人了!”
王昭君面露为难之色,毕竟都是皇帝级别的,一个是名义上的爹、汉元帝;一个是叱咤草原的大单于。
李红袖赶紧的贴耳轻语:“长公主还未出嫁,晚上怎么可以玩得很晚?赶他们走,陛下可能不悦,但大单于一定很开心,认为长公主做事严谨,母仪天下风范。要知道长公主以后嫁的可是大单于,只要未来丈夫高兴就行了。到时大单于一定会帮着长公主周旋!说到底,要当众揭底、还是故作矜持就看长公主如何把握了。”
王昭君听后好似心里有了些底,玉面微露笑容:“红袖,若无汝,吾何以为生。”
“长公主客气了,现在差不多时间打扮了!”李红袖出门,将外面的宫女叫进来,伺候王昭君换衣、梳妆打扮。
看到七八套衣服,依次摆开,李红袖又犯难了。打扮得太好看,好色皇帝看中了就难办;打扮得普通,大单于那里不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