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厚着脸皮笑起来:“当然要多拿些被子铺盖,天越来越冷,殿下觉得多,就赏给我们这些奴才们,让我们睡觉时也可暖和点。”
说话古怪,而且百无禁忌,说得四周的人都低头暗笑。
“汝这懒胚,不知羞。当着太子与王子面,不能随意胡言。”王昭君的脸更红了,脸颊上两朵飞霞衬着雪白肌肤,越发明艳动人。
“已闻长公主绝色,今日一见,果真貌胜桃花、馨似梅。”太子看得不禁赞赏,但立即觉得这样说不妥,赶紧加了句:“与匈奴和亲,唯有长公主才与大单于相配。”
王昭君微微侧身,含羞而言:“太子过奖。宫中女子上万,昭君只为万花中一。”
反正一来一去,听得李红袖直想打哈欠。有点她是看出来了,那个太子不是个老实人,单眼皮的杏核眼一直偷偷地在王昭君身上转。
这个家伙,按照现代的标准还没有成年,就有那么多的花花肠子。怪不得以后会色迷心智,嗑了太多的药、死在赵合德的“温柔乡”里,还断了后。
网上看到过很多,说是王昭君和汉元帝有一手。但现在判断下来,汉元帝远没有他儿子混,汉室虽然是历史上有名的乱,刘邦的后代一个个都是男女通收的主,和姐妹乱七八糟的事也是经常。但礼仪规范还是在那里,汉元帝应该不可能冒着和匈奴翻脸的危险,将王昭君占有。
胡拉海也看出太子神情有异样,立即找了个借口,带着太子离去。
送走了太子和胡拉海,回到殿中,王昭君也看出了些端倪,将所有宫人打发出去打扫院子,轻声跟李红袖说了些,她听说过的太子事。
这个太子刚开始时,很仁孝。有次汉元帝命他过去,他为了不踏过横越驰道﹝皇帝专用道路﹞,绕了一个圈,才迟迟见汉元帝。汉元帝听说后很感动,说他孝道又懂君臣之礼,命太子以后也可以走,不必绕道。
但十六岁成婚后,太子越来越好女色,时常传出一些让汉室觉得污浊不堪的事来,让汉元帝有点不满。再加上傅昭仪得宠、其子刘康出类拔萃,一时有了废太子的想法。但被大臣力保后,才没提上议程。
皇后王政君骂了几次,太子有点收敛。
看来不是要防着的不是汉元帝,而是要防着眼前这个嘴上留有绒毛的小子。。。。李红袖拿着个梨,慢慢地啃着,直到王昭君叫了她几声,才回过神。
“没什么,我正在想今天晚上吃什么。”她喈喈地笑着,心事一下全无。怕什么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会有办法的。
不久拿碳来的宫人递来一张纸条,上面写的字,李红袖是大半都看不懂。拉着宫人问是谁送来的,回答是胡拉海。
李红袖将纸一揉,扔进刚点上碳的炉子里:“人还在吗,直接去见他,带路。”
殿外的一处较为偏僻的林子内,胡拉海正站在那里等待着。可能他都未想到,李红袖会亲自过来。
一见到胡拉海,李红袖就冒火,繁体字、外加是用根本没见过的字体写的,对着就喷:“写什么字条,你以为我认识字很多吗?那些字认识我,我不认识它们。”
胡拉海一愣,随即瞪大了眼,火气比她还要大:“以后不写便是,吾堂堂匈奴王子,给汝留字,是汝之福!”
好大的嗓门,被骂得缩了回去。作为不欺软、很怕硬的李红袖,只能放低的声音:“那么凶干什么嘛,我不是一见到纸条就过来了,也不管上面写了什么。对了,你纸条上写了什么?”
胡拉海翻了翻眼,好似先将火气咽下,用商量的口吻道:“太子来访,汝万不能离开长公主左右,如见不对,即告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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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胡辣汤也看出来这个太子不怀好意,这才几岁呢?也是,古代结婚早,象太子十七八岁,大约孩子都已经有几个了。
“知道了!”李红袖满口答应,突然笑了出来:“匈奴人对汉人的一套也在意?”
“大阏氏岂能为残花。”胡拉海一回答,让她顿时火冒三丈。
“好个岂能为残花。”李红袖不得不生气,阴鸷地讥讽起来:“汉室汉武帝之母王太后,就是改嫁的,入宫前外面还有一个女儿。不要说汉室,你们匈奴还不是夫死随子,现在却苛求什么是不是残花。”
越说越生气,胡拉海先是惊讶地看着她,随后黑红的脸微微涨红。
看情形不对,还是快溜吧。李红袖随口说了声:“知道了,有消息就告诉你。”转身就跑。
“勿走!”胡拉海在身后喊着,一听蕴含怒气的声音,就知道不对劲了,不跑才怪。
撒开两腿就逃,没跑几步就被抓个正着。
被抓着腰带的提拎起来,她气得手脚并用地挣扎,却收效甚微,就象一只大乌龟,在半空爬呀爬:“放开,否则我要喊了!”
“行!”传来胡拉海戏谑的声音,身体猛地往下扑倒,与大地来了个亲密的接触。
地面厚厚的枯叶中,李红袖终于转了个身,四肢趴在地上,头上身上全是落叶。
看上去极为倒霉的样子很滑稽、胡拉海看得直乐,开口道:“免礼平身。”一时忘了刚才想抓住她问的问题,也忘了一件事。
气死人了,李红袖趴在地上,直接脚一用力,象兔子一般冲了过去,头部正中目标!
“嗯~”胡拉海顿时笑声停止,面露痛苦之色,捂着重要部位慢慢地躺下。
“恨,敢戏弄我!”李红袖跪在地上,双手叉腰,微带得意地看着侧卧下的胡拉海。这招最经济实用,百试不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