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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暂时还体会不到这种老父亲独自在家享受清静的时光有多么珍贵,也无法和甚至为此订了闹钟的厄里亚共情,但他能看出厄里亚在闹钟响起来之后瞬间变得郁闷起来,客厅里的狗也被闹钟惊醒了,打着哈欠走到厄里亚身边,拿大脑袋去拱厄里亚的手。

厄里亚用力揉了揉它的头,整个解压流程显然不是第一天生了,人和狗都对此异常熟练,只见下一秒,伯恩山犬原地翻了个身,把肚皮露出来任人蹂躏。它们以一种老夫老妻式的固有环节亲密互动了几下,鲍勃抖抖毛站起来,乐颠颠地跑去找狗玩具要和厄里亚玩巡回。不过在它动身之前,厄里亚说道:“停,鲍勃,我们今天有客人。”

鲍勃用它硕大的屁股蹲坐在对比之下显得狭小的厨房里,歪头打量着人,过了一会突然口吐人言:“命运之主,居然是人!这可是稀客!”

“……”

为什么这个家庭中的成员都这么怪。

人对它友好地笑了笑,鲍勃则扯开嘴角呲出犬齿人没养过狗,不确定它是不是在表达善意。厄里亚不知从哪摸出黄灯戒具现化出一根长杖,用力戳了一下伯恩山犬毛绒绒的臀部,鲍勃顿时跳起来跌撞着爬远了。

人深呼吸,确认了鲍勃刚才是想给自己一口,可能是因为没能玩上狗玩具。但他依然维持着乐观的心态问厄里亚说:“那我们现在用常规方法做饭是不是来不及了?”

“微波炉食是够了。”厄里亚点点《阿尔弗雷德绝妙の配方》之小甜饼篇,“做这个不够。”

人看了眼他手指的地方,仿佛一个即将出征的战士般缓缓酝酿出热视线:“没关系,还有非常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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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是伽勒和奥菲莉娅在放学回家后,现家中多了个人,而人还在做饭,鲍勃却很萎靡的缘由。

但两个孩子仍然无法说出‘我们已经理解了一切’。

事实上直到奥菲莉娅坐在餐桌上,看着面前的韦恩宅同款晚餐时还有点愣。她在口腹之欲上面没什么追求,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而且她始终记得是谁在荒野上救了她一命、以及谁在她最饥饿的时候带来了热狗,因此倒不觉得面前档次高了不止一度的食物有什么特别。

然而坐在她对面的是人……人……厄里亚的朋友……

大都会的守护者正襟危坐地端坐在那,仿佛一个精雕细琢的艺术品,衬得他身下的木头凳子都如同在光。厄里亚也比平时肃穆得多,袖口都挽得整整齐齐,就好像他面前的不是餐桌,而是什么国际盛事的会议桌。

奥菲莉娅终究是恍惚了,两个大人之间犹如有种她无法领悟的奇妙默契,这种默契让他们对事情变成这样的根本原因只口不提,而所谓的‘到朋友家吃饭’的理由,则带着连十一岁小孩都能看穿的敷衍。他们俩的互动又有种过分周到的客气,反而加重了平静水面下的暗涌。

几分钟后,伽勒在桌子下踢踢奥菲莉娅的脚,递过来自己的手机。屏幕上是她十分眼熟、下午才被同学科普过的论坛界面,新帖内容触目惊心:

【人下午买了好多东西!他要请朋友吃饭吗?】

【’根据网友总结的,我们已知但不全面的人购物清单包括:两颗巴厘岛的火龙果,一袋印度的罗勒,三个美国本土番茄,一只澳大利亚烤鸡,一袋低筋面粉,两块黄油,一大盒牛排,五颗网友妈妈赠送的柠檬……】

【笑死,怎么感觉人像是平时不做饭,突然打算从零开始了?就是不知道他跑了这么远究竟是要请哪里的朋友吃饭,反正应该是很重要的对象。】

【我赌一个和他坐在一个餐桌上的是另一个英,或者外星大使。】

【……外星大使来地球为什么要让人做饭啊!!还不如人出卖色相呢(不是)。】

奥菲莉娅:“……”

咀嚼食物的动作缓缓暂停,论坛贴里面罗列的食物有一半在她嘴里。

网友对真相一无所知。

真正不做饭的实际另有其人!

但你要问人干嘛要去那个不做饭的人家里做饭……吃到这顿饭的人也很迷茫,思考到脑袋爆炸都毫无头绪。

由于大家各有各的心事,这顿难得‘宴请’客人的晚餐就在一片古怪的气氛中结束了。厄里亚将碗碟收拾到厨房,伽勒想溜回房间画他的同人稿,人却叫住他:“伽勒,你好,打扰一下,在和厄里亚商议过后,有件事我想和你谈谈。”

来了来了!

奥菲莉娅一下打起精神,怀疑人其实是被顶着国际帮老大名头的伽勒吸引过来的。反正她爸爸不可能主动请人留下,人看上去也不会随便去别人家,那就只能是伽勒的错了。

伽勒脚步一顿,回过头不做声地观察着人。他把自己身上那些零零碎碎的装饰品和武器去掉,再梳好头,安安静静地与人对视时骤然显得乖巧了许多。人觉得他的色和瞳色都很亲切,不过奥菲莉娅的长相确实令他更有好感。

总地来说,厄里亚的两个孩子各有各的独特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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