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慢之环’又是哪?”史蒂夫茫然问道,“还有,你为什么要叫我‘罪人’?”
“你怎么这么多废话?你是罪人,我也是罪人,这么叫是因为上帝判定我们都有罪!至于傲慢之环在哪……”‘薮猫’嘎嘎笑起来,“当然是在地狱咯!!你死啦,新人,而且很不幸地要永远在这片地区生活下去了!”
“……”
史蒂夫罗杰斯,现任美国队长,即便脑子里冒出一连串‘我死了?’‘我怎么死的?’‘我死了也就算了为什么还会下地狱?’之类的问题,并且不可避免地陷入震惊当中,却没有慌张得失去理智,而是设法紧紧跟着他面前的‘薮猫’,假装没看到对方脸上愈明显的烦躁。
他快步走在‘薮猫’身边身高差距令他不得不小步小步地往前挪动追问道:“呃,这么说,这里是地狱里一片地区,名叫‘傲慢之环’?你生前也是人类吗?”
“他妈的废话。没听到老子说的是英语?”
地狱居民真暴躁啊,不愧是地狱。史蒂夫心中感慨,但不以为意:“我该怎么称呼你?”
“嗯……”‘薮猫’沉吟说,“你就叫我约翰吧。我的名字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这片地区赌场的负责人,你今天浪费了我这么长时间,要是不能给我赚回来三瓜两枣,我就用你的头去洗马桶。”
“好的,约翰,”史蒂夫完全忽略了他后面的话,“我注意到你刚才说,傲慢之环正在打仗,这里生了什么?”
“说来话长。”约翰背着手,挑起眉毛观察着史蒂夫,眼睛里闪烁着一种估价似的邪恶光芒,“新人,你要知道地狱中有‘七环’,也就是从上到下平行分布的七个区域,其中‘傲慢之环’是最上层,也是关押你我这样‘罪人’的地方。你能在这见到从古至今、从地球到宇宙里死去的所有奸恶之徒假设他们没有死于战争和‘大灭绝’的话。”
史蒂夫还在集中注意消化约翰话里的情报,就听见约翰冷不丁问道:“你生前犯了什么罪?”
呃……
一般来说,哪怕犯罪分子在法官面前高声宣称自己是被冤枉的,他们心中对自己偷鸡摸狗、违法犯罪的事实也并非一无所觉,只是心怀侥幸而已。但此时此刻,史蒂夫面对约翰的问题,却很想真心实意地说:我不知道,我觉得自己非常冤枉。
律师在哪?能不能有机会去见见上帝他老人家辩解一下?
只是在陌生而危险的环境里,表现得太过与众不同要么是不知风险的傻瓜、要么是狂妄自大的疯子。史蒂夫二者皆不是,他想了想,很保守地说:“可能是杀人吧。”
“嘁,傲慢之环就没人没杀过人。”约翰不屑地问,“你杀的人有纳粹多吗?”
他曾经用这个问题怼过无数刚下地狱的菜鸟,狠狠打压了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的气焰,结果这次撞上铁板了。他面前的傻大个新人听到问话后显得既不恐慌也不迷茫,用一种堪称幽默的口吻说:“这不是巧了吗,我杀的是纳粹。”
“……”
约翰耳朵竖了起来,睁大眼睛抬头看向史蒂夫,后者回以无辜的眼神。
静默几秒钟后,约翰跳起来打他:“你他妈是不是当老子傻?!都什么年代了哪有纳粹给你杀?而且待会你是不是要告诉我你还参加过二战??”
真的参加过二战的史蒂夫:……
约翰揍人不痛不痒,他没有反击也没有反驳,而是再次催促说:“我已经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你了,所以傲慢之环究竟生了什么?”
“呵。”约翰冷笑一声,嘲讽地看着史蒂夫说,“这里在打第三次世界大战。”
“……”
约翰很满意地看到,始终显得镇定自若的新人在听到‘第三次世界大战’后终于露出了恍惚的表情。这让他重新找回了一点身为老人的优越感,并继续科普说:“主要战场在黄灯军团和纳粹这两坨狗屎之间,也有一些小势力被卷进去了。毕竟傲慢之环就这屁大点地方,都是没办法的事,所以你别想着左右逢源,或者光是在我面前吹嘘自己早晚有一天战场上见真章。”
这一回,史蒂夫沉默了很久才轻叹一声,问道:“黄灯军团和纳粹?前者指的是塞尼斯托军团?他们怎么会打起来?”
“鬼知道。”约翰不在意地说,“我听说是因为红骷髅偷袭了塞尼斯托他姘头。”
史蒂夫的嘴巴缓缓张大,而且越张越大他这时才现,不光是约翰生前是人死后却长得像只薮猫,他自己也变成了另一幅样子,证据是人类的上下颚绝对无法开合到这种角度,可惜周围没有镜子或水面之类的反光平面,令他无法看到自己究竟变成了什么样。
可是就算是自己成为了新物种,也无法打消这一刻他听见老熟人的名字的惊讶之情:“红骷髅?他在地狱?塞尼斯托的姘……恋爱对象又是谁?她也在地狱?”
敢情大家生前在茫茫宇宙中无缘见面,死后却会在同一个地狱中相见。
这是多么奇妙的大自然,又是多么奇妙的命运?!
“不不不。红骷髅死了,我听说塞尼斯托对象还没死,而且不是‘她’,是‘他’。”约翰丝毫不知道自己说出的内容有多震悚,“红骷髅买凶去现世杀人,这事犯了忌讳,地狱里的黄灯军团大雷霆,誓要替活人找回场子。红骷髅又在希特勒手下挂名,两拨人就打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