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顾周围,除众多的陶俑以及锈蚀的锁链,只剩下崎岖洞中的异形怪岩。没有任何新发现,他回到筏上说道:“这些陶俑和昨天所见一致,全被活人填充,并混杂虫卵,我想我们还是离开这儿较好。”
随着河水前行,竹筏持续滑行。
胡巴壹目光转向雪莉杨,带着困惑问:“杨**,你又是如何辨别这些陶俑是真人制作而成,还与献王的蛊术有何关联?这可是我们未曾在文献找到线索的。”
雪莉杨答道:"在中国历史上,献王名称频繁更换并非同一朝代。除我们此次的目标——来自古滇国的那位之外,其他献王并不在这里,他是个远古时期精通巫术的**,据说其蛊术依靠死者为媒介,数量越多,威力也就越大——”
"这个山洞里的人偶陶俑,其奇特的死亡形态与内里虫卵,明显符合献王的手段。由此判断,这是古往今来施蛊术的秘密之处。。。"
"此外,这条穿梭山石而过的小径或许出自献王建造陵寝时,他在天然洞窟的基础上拓展人工通路,便于建材通过水道,这是最有效的快捷途径。"
"而那些化身为石俑形式死去的人,很可能是建造陵寝的奴隶或工匠。献王的部属会在完成工程、或将献王葬礼完成之后,以极刑封闭他们的感官,将它们捆绑悬置洞中,直至气绝。这样做既保护陵寝内的机密,又借此在水系迷宫中震慑外来的侵入者。"
宁小尘虽然不清楚具体详情,但他深表赞同莎莉·杨的分析。而王凯旋也有所了解,只是表达起来没有莎莉·杨那样清晰流畅,因此也是一边听一边不住点头以示认同。
反倒是王凯旋听得很懵,立刻提问:“‘痋引’是指什么?”对此,宁小尘刚好知道答案,罕见地详尽解答:“所谓的‘痋引’是一种进行特定‘痋’术所需的药丸,它需要被活人生吞后在体内寄生产卵。约三到五天后,人身体里的所有血肉和器官都将为虫卵提供养分,并逐渐被取代。由于短时间内大量脱水,躯壳便会迅速变干如树皮石壳。若虫卵见不到空气,就不会转化成虫蛹,始终保持休眠状态……”
说着,宁小尘心里疑惑,自己之前切开石俑所见的全是死尸般的蛆和卵,而在原剧情里,主角一行在这里遇到的是活物。莫非情节有变化?
直到说到卵虫休眠,他终于意识到原因。由于洞穴内的温度极低,且石俑表面封闭,正是让虫卵维持冬眠的理想条件。
明白了这些,宁小尘脸色陡变,匆匆走至竹筏尾部对胡巴壹喊道:“胡老哥,这里可能潜藏危险,拿起竿子去前面,我们必须尽快撤离。”
即使不知道威胁究竟来自何处,所有人还是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胡巴壹接过竿子飞快向前行去。
宁小尘手中的竿子迅速挥动,竹筏加速前行。胡巴壹挥杆同时问道:“尘爷,这水面似乎风平浪静,你怎么会觉得危险?”
宁小尘继续快速移动手里的竹竿,解答说:“先前那具石俑我查看了,里面的躯壳都干涸如树皮,全然都是死虫卵。我以为它们都已死亡,但现在考虑这里的环境,以及封存在里面的空间,我觉得那些卵也许正在休眠。我刚才不小心划破了它们的封壳,它们很可能很快就会孵化……”
“而且你看洞中有如此多石俑,它们并不像普通的殉葬物,更像是献王特意安排的,防止陵墓被盗的防御手段。若所有卵虫都孵化出来,那将会成为我们的大敌。”
痋术在各类典籍、甚至是秘密文献中鲜有记录,关于它们为什么以活人为养分、这些虫子的真正用途等等,目前无从探寻。
但仅仅想象无数虫子从那些石俑中诞生,莎莉·杨三人脸色苍白如雪。胡巴壹也全力出击,挥动手上的竹竿,使得船行得更快。
随着竹筏的疾速推进,悬挂在洞顶的石俑逐渐减少数量。此时,王凯旋激励大家:“尘爷和老胡,怪物减少了许多,大家再努力些,一鼓作气冲出去!”
众人言及乐极生悲,在经过几口深深的呼吸之后,宁小尘和胡巴壹的神情突然紧张起来。
眼前,不足五十米之处是一个急弯。以竹排现有的行进速度,若是径直冲进,十有**会撞上崖壁。
由于一直是胡巴壹领路,控制方向,而宁小尘则心忧之前破损的石俑,他时刻留意着后面的情况。察觉到眼前的困境时,他本能地想将手中竹竿撑到底实施制动,但在行动中途,却发现那竹竿的力量不足以承担这样的负荷,只好连忙抽回。
尽管以他的能力单独度过这段危机并无难度,但他担心此举会使竹排散架,将身后的伙伴们都卷入湍急水流中。脑中飞快转念间,一个解决之道涌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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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小尘大喊一声,对胡巴壹道:“老胡,把你手上的竹竿借我,让我帮你慢慢降低竹排的速度。”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要求,胡巴壹虽疑惑宁小尘何以有此方法,但在紧迫的时间压力下,他还是没再多想,迅速地将手中的竹竿递给宁小尘。
接过高高递来的竹竿,宁小尘两手各执一根,将竹竿调转,呈一定斜度朝水面探去。两条竹竿与水底的阻力形成摩擦,使得竹排快速减速,但由于已进入弯道,前部分依然不可避免地碰撞在了岩壁之上。
“嘭——”
岩石在撞击下一刹那略显微退,但若非他身怀超出寻常的能力,在这般紧急之时定难以察知。宁小尘心里叫了声糟,屏住气倾听。
的确,在寂静洞穴中除流水声外,还有另一声音隐隐作响——铁链在岩壁上刮擦之响。还好此时竹排速度已大幅度减缓,撞击力度也不是很猛烈,反弹几下后顺着河流弯道滑过,不再失控。
拐过弯道后,河水依然平静,然而眼前却出现了更加密集的悬空石俑群。王凯旋低声抱怨:“这些该死的玩意,怎么越来越多?这个献王当初到底杀害了多少无辜。”
胡巴壹忍不住破口大骂:“这群贵族真当我们是活人吗?在他们的眼中,我们这些人比不上家畜都不如……”
话说完或许意识到言语过于尖锐,他转脸调侃王凯旋道:“当然,像胖兄弟这种身体素质,做奴隶说不定还有翻身做祭师的机会,一个可以顶三个人使唤呢。”
闻言,王凯旋不服输地质问道:“老胡你这狗嘴,亏你还好意思让我多读书,你这说法简直暴露你没文化的真实面目,我所了解的古时候,能被选择成为陪葬品或牺牲品是一件极为荣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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