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小尘摇头:“孙教授之前的言辞中隐藏了许多信息,除非出乎意料,不然你们身上的东西和我之前推测的相差无几……”
这番话语如同一盆冷水浇在了侥幸希望的心头上,胡巴壹瞬间紧张问道:“那这件东西真的是束手无策吗?”
望着孙教授,宁小尘轻声宽慰:“放心吧,我的判断不会有误。这个东西跟那两块乌龟甲息息相关,只要孙教授解析出龟甲的秘密,后续解开诅咒的方法就有着落了。”
虽内心仍纠结不定,不过听了宁小尘这席话,胡巴壹心中多了些期待,不再言语,静静地坐在沙发上陷入沉思。
宁小尘从尹新月临行前送给他的怀表里掏出来看看时间,发现已将近十一点。于是他礼貌地跟沉浸在龟甲研究中的孙教授打声招呼,表示明早再来拜访,并和胡巴壹离开房间各自休息。
次日清晨八点,宁小尘来到招待所的大堂享用早餐,此时,胡巴壹和另两位伙伴早已用过餐了。王凯旋见宁小尘走进大堂,赶紧为他上茶夹筷,显得极为殷勤。等宁小尘坐下后,迫不及待问道:“尘爷爷,昨晚您和胡伯找那位教授,后来事情究竟怎么样?这个鬼东西,有没有解决的方法呢?”
不等宁小尘开口,胡巴壹踢了王凯旋一脚责备:“你就不能等等嘛,像个要赶着投胎的肥婆一样!”
见这场景,宁小尘理解胡巴壹之前可能已经被王凯旋的问题逼急了,所以他并不以为意,专注于自己的早餐。用餐完毕后,他擦擦嘴喝口茶,这时看向一直期盼的目光转向自己的王凯旋,缓缓说道:“行了,别那么一副我欠你钱似的表情。背着的东西暂时没什么大碍,但回去首都后,准备好随时出远门是必须的……”
讲完,未等王凯旋回应,他就催促胡巴壹前往拜访孙教授。
咚咚咚的敲门声响在孙教授的房门上。
门开了,传出一个略显疲惫的声音:“宁先生,您来了,刚好,关于这龟甲的信息,我已经解析出了大概……”
开门的孙教授显然睡眠不足,镜框下的黑眼圈明显,头发凌乱不堪,显然一夜未眠。
“教授,”宁小尘看着眼前的孙教授,虽然猜到他得知新的龟甲可能会立即研究,但仍未曾料到短短一夜之间,竟如此疲惫。
“对不起,我太过投入,疏忽了整理。您二位请进稍等片刻,我去梳洗下……”
孙教授意识到自己的状况,在见到宁小尘略带奇异的眼神时连忙道歉。请两人入座后,他拿起了暖瓶准备漱口。
环视教授办公桌上堆积如山的书本和放在软布上的两条龙骨,宁小尘默默点头,并小声吩咐胡巴壹去厨房准备些早餐。
孙教授洗漱完毕,胡巴壹正巧抱着早餐进来,他说:“孙教授,您看上去一夜没睡,我就去做了些早餐请您……不知您喜不喜欢。”
不等孙教授有所回应,宁小尘挥手示意,温和地说:“咱们也算是朋友了,不必客气,先吃点东西。我的事,稍后再谈吧。”
孙教授向胡巴壹表达感谢,开始享用早餐。
二十分钟后,孙教授轻拍了下胸膛,啜了一口茶,旋即满怀热切地引领宁小尘和胡巴壹来到办公桌边。他拿起放大镜,指向龟甲上的一处文字,解释道:“你看这字,滇,即是现今的云南省…而在古代,它象征的是‘古滇国’…”
还没等他们提问,他又指点另一位字:“这个字念‘献’,我查过了,龟甲上的这个‘献’代指的是古代滇国曾有一位君王,被称作‘献王’。这些龟甲的主要记载主要围绕着这个古滇国与献王的事迹。”
胡巴壹思索着低声念出:“古滇国,献王……”
孙教授见到这情形,顿时兴趣盎然,并不急于说明,而是一笑置之:“看来您对古滇国相当了解,不防分享你的知识?”
胡巴壹看向宁小尘,两人的目光交汇,随即说道:“既然孙教授如此期待,那我就冒犯了……”
宁小尘和孙教授都含笑未语。
他清了清喉咙,接着讲述:“古滇国,真称得上神秘,学术界常称它为‘失落之地’。据说,古滇国源于殷商,消亡于西汉时期,据说在其鼎盛时期,国家经历一场大规模内乱。由于那次冲突,国内一部分人选择了离开,隐居在崇山峻岭间,从此消失于历史记叙之外。后世对古滇国知之甚少,很大程度来自一本叫《橐歍引异考》的古老书籍。”
孙教授微笑回应点头:“真是想不到,您对这些罕见的知识有所理解,确实人不可貌相。但是你知道吗,那些选择进入崇山中的领导者是谁吗?”
胡巴壹挠了挠脑袋:“这个知识我是从前书上偶然了解到的,具体细节我就不太清楚了……”
对此,孙教授没有过多介意,继续道:“大约是商朝晚期的事情,当时的古滇国一部分人笃信祭祀邪灵的宗教习俗。为逃避混乱,这些人离开了故土,移居在澜沧江旁深山。他们尊称那位引领者为献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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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胡巴壹豁然开朗:“如此说来,这块龟甲上的‘献’正是指这位献王?”
孙教授用力点头。
胡巴壹转向宁小尘,道:“尘爷,照此推论,雮尘珠或许藏在这位献王陵墓里。但我们该怎么找到他的陵寝呢?”
尚未等宁小尘作答,孙教授便插话道:“献王陵在历史上的地位只是传闻,并非实有证据可循。如此类‘半路登基’的君主在中国史上屡见不鲜。即使有零星史书记载献王,也寥寥无几,寻找他的陵寝无疑困难重重。”
闻言,胡巴壹内心瞬间焦躁起来,焦急地说道:“这样说来,根本就没有谁知道献王墓的确切位置。如果这墓地在一个平坦易寻的地方,哪怕是分开找,我也要把陵墓发掘出来。然而云南地处高原,地形多变,山川交错、河网密布,气候变化无常,即便是寻龙点穴这样的传统风水术法在这也没用了……到底该怎么办呀……”
宁小尘没有搭理胡巴壹,他转过头看向教授孙,问道:“既然教授您是提到以前的情况,那么这龟甲上必定会有有关献王墓的线索了吧?”
孙教授点头回应:“就像刚才讲的那样,这位献王是因为信教问题自行登基,带领一部分古老的滇国民众遁入深山中,为自己挑选了一个外人难以探寻到的最佳穴地。然而献王去世后,他的帝国也随之陨落。他的亲随希望重返滇国,因此把献王墓的位置告诉了当时的滇王,并许诺会为他寻一处类似的吉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