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杭白:“云老。”
小爷爷哼了声,心想还算他自觉没跟着叫自己爷爷。
余杭白:“我这次前来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正式的告知您我和时京相爱在一起了,从此以后我们会成为更亲密的人,余生我们会互相扶持,照顾,我将以我的一生陪伴他,珍惜他,爱他,和他组建家庭。”
他不卑不亢的说着,无视闻家人震惊难看的脸色:“无论您支持与否。”
他还记得那天在办公室的桌子底下,闻时京和吴沛的谈话,要光明正大,无论对方的家人支持与否,至少要亲自去,要一起承担。
所以即使知道他们不会喜欢接受自己,余杭白今天还是和闻时京一起来了,并且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我怔怔瞧着小叔,脑海内轰隆隆回荡着小叔掷地有声的话语,原来他今天来是为了这个,他真是总会做一些让人鼻子发酸的事情,要知道这么多年让小叔克制爱意的就是我俩的身份,这是他最在意的一点,是他差点要跨不过去的深渊,可现在他昂首挺胸的站在这里,面对着和我有血缘关系的家人们,亲自摘下了名为小叔的枷锁,戴上了名为爱人的镣铐,从此以后把自己锁在我身边。
“你……你!”也许是小叔太过坦荡,小爷爷竟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你简直不要脸!”闻听山拍着桌子,吼了出来,一个茶杯就向他直直砸了过去,砸上他面门,砸得他惨叫一声,茶杯里的茶水茶叶弄了他满脸满身,旁边的闻时玉和吴玉琴慌张地围了过去。
小爷爷则向动手的我瞪了过来:“他可是你叔叔!”
“他不配。”
我探身把小叔拽了回来,笑盈盈的对小叔说道:“现在都说完了,婚礼誓词说什么?”
小叔瞳孔放大了一圈,大概是没想到我会提到婚礼,不过现在不是谈这件事的时候,闻听山那一家人骂骂咧咧,嘀嘀咕咕个不停。
听得我烦躁,我把小叔往旁边的椅子带了下,小叔出神地坐下了,就见他脑袋上的迷你小人居然穿上了一件婚纱,正拎着裙摆转圈圈,胖乎乎的小萝卜脚丫还一下下伸出来。
字条停在了:结婚
好久都没变化。
“我知道你不把你叔叔还有我这个爷爷放在眼里,既然这样你也没必要再过来了,离开吧,以后也不用再来了。”
小爷爷这下得可不止是逐客令。
我没吭声,试图从小爷爷脸上瞧到哪怕一点记忆中的模样,但是我失败了,唇角勾起的笑容有一种苦涩的味道,不是为我,是为了爸爸,他一定没想到他尊重的父亲会这么对待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孩子。
闻听山那一家人安静了下来,但也不过一会儿闻听山就开口说道:“对!分家!还有公司也要分!”
“好,分家。”
我答应的痛快他们倒是愣住了,一时间支支吾吾,犹犹豫豫起来,不过是一群连自己几斤几两都不知道,这些年靠着爷爷,靠着爸爸然后又靠着我浑浑噩噩,混吃等死活着的人而已。
我一个电话,与我同行而来在车里等着的张律师很快出现,他一出现小爷爷他们就知道我不但是认真的,而且是有备而来。
爷爷还在时,张律师就是我们闻家的律师了,爷爷的遗嘱爸爸的遗嘱全部经他的手,也一直是公司律师团队的负责人。
在我家身份地位很高,就连闻听山那个混账玩意见到他都要叫一声:“张哥。”
当张律师准备好一切,打算开始进行闻家资产说明时,小爷爷突然问了我一句:“你真要分家?”
他这么问不是因为不舍得我。
他脑袋上的字条是:感觉不太对,这小子心思奸诈,也许……
“分。”
“今天这个家,分定了。”
小爷爷蹙起眉没再阻止,他有一个很幸运的人生,家世不错,和爷爷结婚后也是什么都不用管,爷爷去世后他优秀的大儿子可以继续为他提供优渥的生活,优秀的大儿子没了后还有我这个孙子。
但我当孙子当够了。
而小爷爷这辈子没怎么用过的大脑,很快就忽略了那一点点危机感,开始沉浸在他小儿子给他画得大饼中。
闻听山说闻家这么多钱,分家后他们的生活质量完全不会降低,而且还不用再看闻时京那个小辈的脸色,日子只会越过越开心。
只是将闻家现有的资产说一遍,张律师就足足说了两个小时。
闻听山:“张哥,你就直接说哪些是分给我们的,我们这么多人肯定是分大头吧。”
他得意的,挑衅的看了我一眼。
我笑着赏了一个中指,气得他面红耳赤。
张律师扶了下镜框:“这些没有分给你的,以上都是属于闻时京闻先生的资产。”
闻听山他们几个人呆若木鸡,太过意外以至于僵住,好半天没有任何反应。
我转头对小叔说:“我们好有钱~真好~”
余杭白握着他的手,拇指轻轻摩挲,他知道这样的情况闻时京心里不会好受。
“什么意思!”
闻听山最先回过神:“这怎么可能都是他的!张天翼!你是不是看错了!还是你被他收买了!”
瞧他样子,恨不得给张律师一拳。
吴月琴拉着他,闻时玉喃喃着:“对啊,怎么可能都是他的?我就不信爷爷什么都没留给我们!”
小爷爷:“张律师,我需要解释。”
张天翼:“是这样的,闻老先生的遗嘱明确说明,如果是由闻听川一支提出分家,那么闻听山一支将失去遗产继承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