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不要强迫对方,即使对方同意也要做好措施,如果即使这样还是出现了什么意外,一定要告诉我,还有就是在做之前一定要考虑清楚自己能不能负责。”
他把那盒套递到我手里时指尖都红了,说:“一定要戴,你们都还太年轻,千万别搞大了肚子。”
我拿着那盒套笑出了声:“小叔,我的舞伴是男人。”
没成想小叔更紧张了:“那更要戴,同性间更容易出健康问题。”
我觉得惊奇的看着他:“我说我的舞伴是男人,小叔你同意?”
要知道为了出柜,我可是做了好久的心里建设,才装作云淡风轻的说出来的。
小叔:“爱不分性别,只分人。”
我心想小叔不愧是国外回来的,真开明,但我和我的舞伴也不是爱了,而是做游戏输了。
至于那盒套,至今应该还在我房间里某处,未拆封。
小叔的这句叮嘱我耳朵都听出茧子了,但我从来没和那些人做过什么,首先我不是一个只会发情,靠下半身驱使的禽兽,其次他们甚至达不到我能够亲吻的标准,自然不会有更深层次的交流。
还是那句话,只是在这个圈子里,很多时候需要带上一个漂亮得体的花瓶放在身边。
不和小叔说清楚是怕他怀疑我不行,毕竟已小叔对我的关心程度,怕会直接把全世界所有的男科圣手全部请来,那我可真成笑话了。
今天雨一直下个不停,我也在忙着开会开会开会,有个项目出了错搞到很晚,结束后我看着桌子上还剩下的几份文件,工作狂病症大发,加班加点的继续干!
有像我这么努力勤奋的老板,公司真是想不挣钱都难。
外面雷声轰轰,瓢泼大雨,玻璃窗上简直水帘洞一样,我就这样一直忙到了快11点,全部搞定后打着哈欠抻了个懒腰,心满意足的准备下班了。
原本我应该直接去-1层的停车场的,但是按键居然失灵了,没办法我只好按了个1。
电梯打开,我就瞧见了落汤鸡似的骆可,他正在商量着上夜班的保安放他上去,身上的泥水弄脏光洁的地砖,保安也被他弄得一脸无奈。
“你怎么在这里?”我走过去问了骆可一句,之后又把电梯按键失灵的事情告诉了保安,保安连忙记下,保证明天一早就上报领导。
“京哥。”骆可连忙擦了下脸上的雨水,“我来给你送夜宵,加班辛苦了。”
骆可害羞的咬着唇举起手里的袋子,里面是一个保温桶,袋子还在啪嗒啪嗒的往下掉水。
我的视线落在骆可破了皮的手背上,他突然把那只手藏到了身后,抬起头笑着:“我没事的。”
我:我也没问啊。
骆可已经打开了保温桶盖,献宝一样送到我跟前,语气都活泼了不少:“我做了你喜欢吃的辣子鸡,但是晚上吃太辣也不大好,所以我还熬了一碗皮蛋瘦肉粥。”
他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我,睫毛上的水珠像是细碎的珍珠,期盼着我的回应。
过于无语,我的呼吸都重了些。
但凡是个会思考的成年人,都不该在这样雷雨交加的深夜为了一份饭做出这样的行为,尤其是对方并没要求他。
但事已至此,对方还受了伤,我还是向保温桶里看了眼,白粥和辣子鸡已经不分你我的混在了一起,有些米粒还黏在了盖子卡扣的地方。
许是我的嫌弃太过溢于言表,骆可也察觉到了,他自己看了眼,一瞬间变成霜打的茄子——蔫了。
他垂下头犯错的小朋友般,局促又窘迫:“抱歉,外面雨太大了,我来的时候没有打到车,只能骑我的电瓶车过来,不小心摔了下,应该是那个时候弄洒的……”
“但味道应该不错,京哥你要不要尝尝?”骆可怯生生的望向我,“不吃饭会胃疼的。”
轰隆隆一声响雷,骆可吓得打了个哆嗦。
我看了眼外面的狂风暴雨,眉头拧紧,d,加班干完活的那点爽快荡然无存,这又临时来了份天降工作!
我烦躁得顶了下腮,让他骑那个该死的电瓶车回去实在危险,他打不到车我也未必能打到,这种天气叫司机过来又实在有些丧心病狂。
我只是不想做骆可的爱人,但不能连人都不做。
“走吧。”
我冷酷又疲惫地扔下一句,转身向安全通道走去。
车内
骆可用纸巾擦着头上脸上的雨水,初秋的雨绝对是冷的,他原本白皙的脸蛋被冻得没了血色苍白着,着实可怜。
他嗫嚅着:“对不起。”
我已经记不清他说了几次对不起了,听得我很烦,想起了那句名言,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嘛。
不过他也罪不至此。
雨太大,路不大好走,我必须得全神贯注才行,只敷衍的从鼻腔里“嗯”了一声。
手机来了消息,我也分不出心神去管。
一阵沉默后骆可又开始道歉:“京哥,上一次的事情对不起,我不应该跑走的。”
水花在车边飞溅,我回道:“你的确不应该跑走。”
骆可望向我,只是余光我也能感受到他的震惊,我就不明白了,不是你自己说不该的,现在震惊个什么?
骆可保持着这个姿势纠结了好半天才开口,伤心的:“所以京哥是觉得我应该留下跳、跳脱……”
车在路口停下,我转头看向他:“你的字典里是没有拒绝这两个字么?”
为什么留下就一定要跳脱衣舞?
为什么要落荒而逃,难道不能拒绝,甚至是骂刘明义他们一顿,再大大方方的离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