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温柔体贴换不来半点爱意,男人工于心计,操纵人心,一步步把他逼成了疯子。
徐楚宁到底还是传统善良,对此饱含羞耻,他认为遭受另一个人的情感操纵是一件很耻辱的事情,就像许多在恋爱关系中受到伤害的人,不肯承认自己被欺骗被玩弄,只能一个人背负着巨大的恐慌和胆战心惊。
他羞于失控,羞于脆弱,羞于疯。他努力做男人嘴里的“好孩子”,想要成为他所谓的“完美情人”。
现在他不会了。
面对无赖,是讲不了道理的,只能师夷长技以制夷。
郁风不放他走,那他也不会让男人好过。
郁风手上本来就有伤,此时按着跳痛的手背,苦笑,“宝贝,你真的下手太重了。”
徐楚宁面无表情地抱臂看着他,“如果你当时能冷静点,不把针头拔出来,你现在也不会有事。”
男人呵笑了一下,“学会后制人了?”
“跟你学的。”徐楚宁一字一顿,“郁风,你今天遭受的所有痛苦,都是你自找的,你要是学乖一点,我怎么至于打你?你自己讨打。”
郁风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眸色似笑非笑的,“宝贝学得很好。”
见他根本不在乎自己的伤,男人便敛了神色,转身自己给自己上药。
徐楚宁盯着他的背影,才松下了一直绷着的弦,脸上流露出茫然,撑着一旁的柜子,才强忍住身躯的颤抖。
刚刚那些话,是他最害怕的。最害怕一切都变成自己的错。
但他还是说出来了,因为眼前这个男人,根本就不值得同情。
纪缥缈来看他是礼佛结束之后的事,礼佛一共三天,十五一次,初一一次,还有纪缥缈的父亲下葬那天一次,前前后后得半个多月。
“阿,你现在要是死了我都不能说一路走好,你看看你的脚,还能走吗?”纪缥缈看着好戏,不遗余力地揶揄他。
郁风从山上摔下来,小腿被锋利的岩石尖划开,还缝了针,脚腕也歪了,本来好好修养,只“断”了一条腿,怎么可能闹到不能走路的地步。
这男人犯贱,非去招惹徐楚宁,宁宁忍无可忍,才弄得伤口裂了一次,急恶化。
这回打了石膏。
纪缥缈足尖踢了踢石膏,觉得他现在这样子特别滑稽。
“我听说,你在找新人替我?”郁风不经意扫他一眼。
“没有啊,我对你一心一意。”纪缥缈大言不惭,但其实他已经筛选了三轮了。
把跟郁风家境,人脉,资源都不错的朋友提上来,进二轮筛选,三观差不多的晋级,差太多的淘汰,性格合适的晋级,不好的淘汰……必定能找到一个郁风2。o来。
“你他妈选妃。”郁风骂他。
“我也不想啊,可你要是死了,我的朋友圈子就缺了一个人,我有强迫症你知道的,必须找人顶上。”
“那你选中谁了?”郁风还有些好奇。
纪缥缈愁死了,急得直抓头,“还没选出来呢,这这这都差一大截你可先别死啊,等我找到你再死。”
徐楚宁默默看着这一切,他甚至觉得,纪缥缈的父亲去世了,他都没有这么急。
郁风走到病房门口,关了门,又把门反锁。
“你去哪了,我给你打了好多电话,你没有带手机吗?”
徐楚宁被质问得有点烦了,“带了,不想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