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死人了,去年有个女人直接翻下去了,本想着拍照呢,结果摔下去命都没了,好可怜的。”
“哎,不是我说,那地儿出过几次事儿就该重视起来了,谁知道镇里怎么想的,那下面的露台还是今年年初才修的呢。”
“要我说与其修露台不如把栏杆修高点。”
“那还不如直接禁止在瀑布口办篝火节,换个地儿也能办不是,那多危险啊……”
医护们聊得起劲了,拉着徐楚宁说:“哎我跟你说,你朋友是真幸运,那个台子是刚修的,要不是接了一下,他现在也得躺在白布下面。”
“那台子原本就不是为了安全,就是为了防洪的,你朋友福大命大,才崴了脚而已,没丢命……”
徐楚宁勉强笑着,却无意识攥紧拳头。
今年年初才修的露台……所以说,那男人不知道这个事?
他不是在演吗。
回到病房,床上的人已经醒了,坐在床上吃东西。
“今天我们还是要去礼佛。”郁风说。
徐楚宁不认可,“你死在半路上怎么办?”
“那就直接把我的尸体送去寺庙里请僧人度。”
徐楚宁:“……”
郁风看着他的脸色,伸手,又抓住他的手腕。
昨天闹了那么一通,男人手臂上的针孔都肿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伤到了血管,护士来拔针的时候还有点生气,问他是不是之后又动手上的针头了。
郁风满脸无事生,淡淡说:“不知道,可能是睡觉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
徐楚宁对他谎话张口就来非常不齿。
护士给他手背涂了药,简单包扎了一下,这会儿没了点滴管束缚他,他活动起来更加方便了,不由分说扯着徐楚宁的手臂,拽着他不让他走。
“你又什么疯?”徐楚宁抬手想要打开他的手,目光扫见他后脑勺上的纱布,抬起的手还是放下了。
“你要走。”
“不。”徐楚宁有点心烦意乱的。
“你撒谎,我不相信你。”郁风抬眼,静静地看着他,目光深邃,看不清里面到底蕴藏着什么情愫。
“又不相信我是吧。”徐楚宁笑了一下,声音尖锐起来,带着愠怒,一把扯住他病号服的领子,直接把人拽到窗台边,“我再把你扔下去好不好?”
被按在窗台上的时候,郁风有点头晕,干呕了一下,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仍然执拗地扯着徐楚宁的袖子,哑声说:“宁宁,我不喜欢被拽着领子。”
“我管你喜不喜欢。”徐楚宁搡了他一把,把他甩到一边。
郁风现在受着伤,尤其是腿,几乎是没有还手反抗的能力,徐楚宁也有阴暗的报复私心。
“就你这样还去凑纪缥缈的热闹,有病。”徐楚宁移开视线,不再看他。
他想起之前纪缥缈听说他坠崖,那个不在乎的神情,还说什么要找人替代郁风的位置,徐楚宁就觉得难以理解,不可理喻。
徐楚宁对朋友都很好,他不介意付出更多,他习惯付出和分享,不介意让自己在意的人感受到自己的爱。
他会给邵羽非买礼物,会从忙碌的工作里立马抽身陪他去看医生,会陪着他做一些很无聊的事,看见朋友脸上的笑容,徐楚宁心里也很高兴很温馨。
可纪缥缈和郁风根本不是那种认真对待亲密关系的人,徐楚宁原本以为郁风不爱他,才随意对待他,后来才知道,这个人是真的完全冷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