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郁风忍不住吼了一声,用力把他按在座位上,眼神错愕,手掌微微颤抖,轻抚他的脸,“宝贝,你到底怎么了。”
徐楚宁却突然崩溃大哭,“我要回去,我要回家,我家里要起火了,帮我报警,求求你……”
郁风按不住他,越按越狂躁,徐楚宁不顺反逆,更加失控地挣扎。
“宝贝,别闹了,冷静点。”
郁风也有点烦躁,双臂箍着他,下了力道搂紧,下意识蛮力压制,徐楚宁就疼得抖,五官都扭曲了,脸色煞白。
“疼……”徐楚宁被按着肩膀,低声喊了一下,声音满是哭腔。
郁风一怔,倏地松手,立时退开了。看他痛苦脸色不似作伪,便不敢再压。
“我要回去,家里起火了……”徐楚宁靠在座位上,意识涣散陷入挣扎。
郁风没有办法,只能开车掉头,又一路把他送回去。
家里当然是没起火。
“看,没事,你多余担心了。”
徐楚宁趴在窗边,红着眼睛,眼巴巴地望着家里的院子,表情有些茫然。
于心不忍,郁风伸手摸了摸他的背,“要不要上去看看?”
徐楚宁愣了好久,而后摇了摇头。
“你为什么会觉得家里起火了?”郁风沉默了一会儿,才问。
徐楚宁没说话,紧紧抓着安全带,把车窗升上去,低着头,表情慢慢恢复正常,“我想多了,走吧。”
车子开了几个小时,回了公寓。
很久没有住人,家里有些灰尘的味道,徐楚宁进门,站了一会儿,而后放下琴盒,走进厨房,打水擦洗桌子。
郁风跟在他身后,习惯性关门上锁。
看了一眼在厨房弯腰忙碌的人,男人眼眸半垂。
琴盒放在地上,似乎并不珍惜。他俯身拾起,送到了琴房里收起来。
出来的时候,徐楚宁蹲在地上,用喷壶和毛巾擦电视柜,一个地方擦了许久,还是不挪开。
“不用管,明天叫钟点工来收拾。”郁风把他手里的东西接过来,放到一边。
徐楚宁却仍然蹲在地上,没起来,似乎在想些什么。
郁风伸手拉他的手臂,想把他拽起来,他没动。
“你又怎么了?”郁风垂眼盯着他,微微皱眉,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你能不能正常点?”
徐楚宁抬手,手掌贴在电视柜的下面,摸了摸,而后脸色变了,“这里,烧了。”
“什么?”
徐楚宁直接跪下来,趴在地上往里面看,果然,电视柜下面有一处地方黑漆漆的,还凹凸不平,表面被灼烧得碳化,丑陋疤痕。
话一说出来,郁风就明白了。
是那天烧过的痕迹。
一沓不知道那里来的心理鉴定量表,郁风随手做了做,没了兴致觉得无趣便烧掉了,随手扔到地板上,带着火花飘到电视柜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