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风抬起眼皮，又看向茶几上的那几张纸，用力将滚烫的烟头捻灭在上面。
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明明，只需要继续保持下去，就能一直好好的。
为什么非得打破这种平衡呢？
“宁宁啊。”郁风伸手抚过丑陋的燎伤痕迹，仿若低叹喃喃，声音低沉，沙哑，带着痛苦的撕裂和不甘，和难以言喻的冷漠阴狠。
“宁宁……都怪你。”他说。
做错事的人就要受到惩罚。
宁宁要受到惩罚。
而他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怨不得他。
餐桌上的饭菜完全凉透时，徐楚宁才从漫长的午睡中清醒过来。
他记得自己明明是睡在吊椅上，怎么现在在卧室……
徐楚宁猛地清醒过来，一弹坐起，手忙脚乱地往客厅走。
“宁宁，醒了？”郁风见他走出来，便微笑着轻唤他。
徐楚宁看他坐在吊椅上，眼神立刻在地上穿梭，可他拿回来的那些量表和资料，都不见了，还有刚刚明明是开着的笔电，也关上了。
他心越悬越高……
郁风见他这样，扭头示意了一下茶几：“你的书都给你收到那儿了，电脑也是。”
徐楚宁观察着他的脸色，呼吸都缓慢下来，却不动。
“就在那，自己收一下吧。”郁风说着这样的话，视线却钉在徐楚宁身上，没有移开，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徐楚宁轻声轻语：“谢谢先生……”
“不客气。”郁风微微笑了，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低头继续看手机。
徐楚宁弯腰将那一沓资料都收起来，包括那几张量表，拿起来的那一刻，他看见上面被勾画、灼烧过的痕迹，顿时呼吸一窒，不受控制地颤抖。
这套量表被做过了。
不是他自己做的，他记得清清楚楚。
失魂落魄的瞬间，腰被轻轻搂住，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向一旁歪倒，徐楚宁瞳孔开始抖，脸色也惊恐万分。
他往旁边倒，靠到一片胸膛上。
男人的胸口开始震，他的声音好像就是通过这样细微的震动，从两个人接触的地方，砸到徐楚宁的心口上。
“宝贝，如果你想给我做趣味心理测试，完全可以直接来找我，不必揣测我的心思，再给出不确切的答案。”郁风垂眸看着他，轻轻摇了摇他的肩膀，惋惜又真挚：“那样得出来的分数不准，知道吗？”
徐楚宁身躯僵硬，冷汗顺着苍白的脸颊流下来。
“怎么了？你脸色看上去很差。”男人唇角带笑，抬手，想要摸摸他的脸颊。
徐楚宁抿唇，下意识躲开。
手掌落了空，郁风眼神变了变，旋即，又浮起更加玩味的笑容。
“宝贝，我又做错什么了吗？为什么你又在闹脾气？”
“没、没有……”徐楚宁胆怯地后退，看着男人愈黝黑的瞳孔，他好像真的可以看见郁风的瞳仁因为寒意而被洗涤得更加纯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