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夏川乐得装作一朵什么都不懂的白莲花被捧在手心。
后来,郁风的身边突然多了个人。
本以为徐楚宁是个威胁,但后来白夏川现,郁风也并没有很上心,这才放下心来。
徐楚宁静静听着他说话,表情淡然,等他走过去了,才提着小提琴往内室走。
白夏川很快把手机重新开机,又给郁风打电话,撒娇卖惨,“阿,我刚刚被人撞了,可疼了,崴了脚,走不了路,你忍心让我这样挤地铁回去吗呜呜呜,你也想跟我哥一样不管我吗……”
声音消失在身后,徐楚宁微微侧头,只能看见白夏川蹦蹦跳跳离开的身影,以及他脸上压抑不住的喜悦。
看样子,郁先生是答应他了。
徐楚宁收回目光,压下心口酸涩,推门进了琴房。
琴房里摆放着一架钢琴,上面的谱子没有带走,徐楚宁一边打开小提琴盒一边瞟了一眼,却现这间琴房白夏川刚刚用过。
因为那份谱子上面写着他的名字。
真巧。
徐楚宁拿起谱纸翻看,是肖叙一,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白夏川没有把谱子带走。
徐楚宁有保留曲谱的习惯,无论是练熟还是没练熟,他都会将每一份谱子认真保留,而偶尔翻看的时候,也能想起练琴时候的汗水和欣慰。
将白夏川的谱子放回原处,他想起来那天在公寓里,他跟郁风说,“不喜欢弹别人的琴。”
可琴房的琴,不知道被多少人弹过,他这会儿却不在意了。
徐楚宁不想再走神浪费时间,将小提琴拿出来,紧了紧弓子,开始紧锣密鼓地练琴。
他们出的义演节目是四重奏,舒伯特第十四号“死神与少女”弦乐四重奏,徐楚宁担任第一小提琴。
他很少承担一提的位置,要负责领导和主旋律,让徐楚宁压力很大。
再说了,郁风答应如果有时间就会去看义演,徐楚宁也想好好表现。
琴房有些暗,徐楚宁喜欢自然光,于是走到窗边,拉开了窗帘。
琴房临街,正好可以看见下面的街道,徐楚宁不经意一瞥,就看见了停在门口的车子。
熟悉的车身让他一时凝神,而后,他看见白夏川绕到副驾,拉开门坐进去。
噢。
郁风真的来接他了。
看来会撒娇真的有好处,古灵精怪的可爱,难怪郁先生那么喜欢他呢。
徐楚宁放开手,让窗帘又落下去,脑海中却全是郁风纵容宠溺的表情。
从窗帘缝隙小心翼翼地往外看,直到郁风的车子消失在街口,他才松了一口气,把窗帘拉开,让阳光照进来。
练琴的过程枯燥而漫长,他需要反复琢磨弓法,练习换把位,有些地方卡住,徐楚宁也会暗自郁闷很久,而后一鼓作气再继续。
练着练着,徐楚宁累了,走神,不禁又撇了一眼钢琴上的曲谱。
白夏川在练肖叙一啊,这可不是简单曲子……不过,白夏川出身艺术世家,很早就表现出了音乐天赋,以后也一定是青年钢琴家……
也难怪郁先生会愿意听他的演奏。
想到这里,徐楚宁的心越来越乱,听着自己的演奏也处处是缺点。
他在琴房练了两个小时,直到预约到点,才不甘心地收起小提琴,孤零零地提着琴盒往外走。
出了琴房,徐楚宁正低头站在路边思考等会儿去哪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