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我让你带走疏紫,是以为疏紫跟着你这个新晋的状元郎是可以享受荣华富贵的,却不料你是个负心人,居然敢逼疏紫自杀来成全你攀龙附凤的好事!”说到了这里,夏侯雅奏一甩衣袖,身旁便有这一道道暗红的荧光凭空出现,每一道荧光就是一道火红的利刃,利刃直指公敛阳泫,只要他愿意,马上就可以杀了公敛阳泫!
“我并没有这样做。”公敛阳泫一生最恨先是无法保护疏紫,其次就是被人冤枉,他也不由得怒了起来,“我自幼便于疏紫相识,十年以前,我为了可以脱离樊瑶峰得以与疏紫在一起,不惜自废武功,疏紫为了救我却被迫喝下了剧毒。我愿意与疏紫共同赴死,所以当场就抱着她跳下了悬崖。虽然我们都没有死,但是我再也无法习武,疏紫不仅毁掉容颜,更是因为受伤而心智退化,十年以来我从未嫌弃过她。后来我去赴考也是为了疏紫,我只想换一种方式保护她。我高中以后花了两年的时间经营,在三年前最终得到皇帝的赏识封为丞相。可是皇帝却逼我休了疏紫去迎娶郡主。我拒绝了,只是我未曾料到,郡主竟然会私自会见疏紫,逼疏紫离开我……”
一道利刃划过了公敛阳泫的左脸,打断了他的话,血从伤口处渗出,滑下来的模样就像是眼泪。
“说得你那么无辜啊……我听着都想杀了你。”夏侯雅奏勾着唇角,笑得妩媚并且冷漠,漂亮的银眸之中满是杀意,“如果你真的那么不愿意娶郡主,为何不带着疏紫远走高飞啊?”
“如果我不是丞相,我没有这倾朝的权力,我又如何保护疏紫?如果我辞官了,疏紫还是会回到在浦晨县里的那个时候,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朝她丢石头,都可以骂她丑,说她是傻子……”那些悲痛的回忆仿佛历历在目,公敛阳泫握紧了拳头,用手背擦去了脸上的血。
“说到底,你也是留恋权势罢了。”
公敛阳泫并没有在意夏侯雅奏的嘲讽,他继续说道:“我最终说服了皇帝,我愿意一生效忠于他,只求……可以保护疏紫。可是当我回到了丞相府的时候,疏紫不见了,她留了一封书信给我,信里写着郡主告诉她,如果我不娶郡主,皇帝就会将我处死,疏紫不想我死,于是她让我休了她,她也离开了丞相府。多年以来,我让说书人四处说那些故事,就是希望有一天疏紫可以听到,可以知道……我没有屈服,我没有娶郡主,更不会娶别人。”
“那又如何?那不过是你的选择,然而疏紫已经选择了离开。因为在你的身边,她太痛苦了。”夏侯雅奏也觉得自己的心有些抽痛,可是他依旧在笑,因为他从来没有哭的权利。
“那么夏侯大人,如果你知道疏紫在哪里,请你告诉我可以吗?”公敛阳泫放开了紧握着的手,直视着夏侯雅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