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姬远清的威胁,公敛阳泫也不害怕,他只是不解的问道:“留我下来,对你的少主又有什么好处?”
“因为我好奇啊。”随着少年的声音响起,房间的门便被推开了,他换了一身银白色的长衫,长用一根碧玉簪子固定,这亦男亦女的装扮倒真的非常适合他。
“好奇什么?”
“好奇你为何要请说书人到全国各地去散布自己那些虚假的艳遇和绯闻,而你甚至还亲自来到这思政城里见说书人,所以我觉得好奇怪。”少年一撩长衫,直接坐到了床沿上,“我更奇怪三年前的冬天,你刚被破格提拔为丞相,从一个小小的状元,一夜之间成为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倾朝野的丞相大人,你理应在皇都里享受名成利就的荣誉,享受荣华富贵才对,为何要千里迢迢来到思政城外跪向雪河?如果要跪向雪河……皇都外不正是向雪河的主干流吗?为什么你要在思政城外的向雪河坢跪了三天三夜?”
“你真的见过那个渔夫?”公敛阳泫没有直接回答少年的一连串问题,反而是如此问道。
“见过。半年前你请了这城里说书人说你的绯闻故事,那渔夫想要用故事换个钱,就将三年前你那事情告诉了说书人,但是那个说书人听了以后却不相信,可是我在旁听了却相信了。不久后因为高堂去世的关系,那说书人全家一起离开了思政城,我就开始假装成他和你接触了。”少年说到了这里,便顿了顿,在回到了自己的问题上,“你回答了我的问题,我便送你回皇都。”
公敛阳泫沉默的看了少年一会,然后移开了视线:“我自己可以回去。”
“如果你真的出去了,远清要对你做什么我都可不会管的。丞相大人心里有事未了,也不想这样死去吧?”少年见软的不行,也学着姬远清用起了威胁。
如果只是姬远清的威胁的话,公敛阳泫或许还并不是很在意,可是如果是这个少年的威胁,他就不得不重视了,原因很简单,他看见过这个少年杀人,那样的武功招式并不算狠辣,但是却非常巧妙,能够轻易的将人置于死地,在杀人的时候少年没有丝毫的犹豫,只是那双漂亮的杏眸里却会浮现出悲伤和愤恨来,那样的悲伤和愤恨却给他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觉。
犹豫了许久,公敛阳泫最终还是承认了自己那“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处境,将手中的包袱随手放到了圆桌上去:“如果你见过了那个渔夫,又何必问我为什么要长跪向雪河呢?因为答案我已经告诉那个渔夫了。至于雇佣说书人也不过是为了让那些狂蜂浪蝶们可以明白,即使我出于道义而相助,也绝对没有丝毫的意思接受他们。”
公敛阳泫的语气就是那么的冷漠,在说到“狂蜂浪蝶”四个字的时候还不忘环视了一眼那少年以及姬远清,这里面明言暗喻什么的已经很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