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路无话的回到家中,瓜迪奥拉刚一打开家门,就被Estela一把抵在玄关处的墙壁上。
“那个女人是谁?”
她双手攥着年长男人胸前的衣服、身体也紧紧的与他贴合在一起。Estela一边醋意爆棚的发问,一边眯着眼睛危险的盯着他,活像只被人抢走玩具毛球的坏脾气猫咪。
“……只是朋友、Estela,只是朋友而已。”
瓜迪奥拉强忍着叹气的冲动,无奈的扶着额头道,“你不能总是这样任性,你知不知道——”
“我不知道!”
炸毛的“猫咪”直接龇牙咧嘴的打断了他,身体也越压越紧,“我只知道你不理我!还跑去和别的女人吃饭约会!你是个不守信用的骗子!何塞普·瓜迪奥拉!”
“够了,”
听到她叫自己的全名,瓜迪奥拉立刻就皱起眉头、佯装生气的敲了一下她的额头,“我好歹也算你名义上的父亲,你应该对我放尊重一点儿……”
“我不管!!!!”
Estela躲进他怀里怀里撒起泼来,“反正我现在就是不开心!就是不开心!都是你的错!”
“……”
每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在球场边上运筹帷幄的冠军教练总是会束手无策。
瓜迪奥拉沉沉的叹气,然后就直接抱起女孩儿往客厅里走去。
“到底是谁教你这些行为的,”他用近乎妥协的声调问,“要知道这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当瓜迪奥拉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时,Estela便也跨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谁都没有教我,”女孩儿紧紧抱着他的脖子,靠在他肩膀上闷闷的说:“我只对你这样做过。”
这句话让年长男人的心脏瞬间变得温和柔软,他抱着怀里的女孩儿,怜爱又贪恋的亲吻她的长发,“你总是能让我无言以对,小家伙。”
自从半个月之前的吵架之后,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这么亲密的相处。他们就这样交缠着拥抱、紧紧靠在一起,像是在进行某种古怪的标记仪式一般。
“你吓坏我了……”
Estela忽然发出一声像受伤小兽一样的喃喃低语,“我以为你真的会因为别人再也不要我……”
瓜迪奥拉的内心因为这句话而泛起酸胀的情绪,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这段时间的行为,给这个从来没有安全感的女孩儿造成了多么大的伤害。
他收紧了胳膊,用力的亲吻她的浓密卷发,“抱歉,Estela……这一切本来都与你无关的,是我……”
——是他在上帝面前犯了邪念,是他贪食了那颗既苦涩又甜蜜的禁果,是他开始自我放逐,想要用这种方式来阻止道德的堕落。
可是,这样孤独而痛苦的道德枷锁,真的值得人去背负一生吗?
瓜迪奥拉一想到这段时间,Estela一次次从他身边擦肩而过、一次次走向其他人、而自己连伸手触碰她的权利都没有时,就觉得自己要被这近乎折磨的失落感逼疯。
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个女孩儿就成了自己的镇痛片、兴奋剂、安眠药……或者是其他一系列让人无法戒断的药物。
总而言之,她已经深入自己生活的每一处角落、每一丝缝隙,就像空气和水的意义。
“别再那样对我,也别再推开我;”
Estela抬起头,用那双又大又明亮的圆眼睛哀怨而恳切的望着面前的男人,轻声道:“我知道我们也许很奇怪……但是奇怪点儿没什么不好、反正我们也不需要讨好别人,不是吗?”
原来她都知道。
原来她什么都明白。
所以并不是他一个人,所以她其实也一直在向他靠近。
瓜迪奥拉感到恍然大悟的同时,又有种难以说出口的辛酸好笑。
当他如此切实的感受到这个女孩儿的心意时,那些沉重的枷锁忽然在无形之中轰然落地——如果可以,他甚至有点儿对这些他曾经视若圣经的道德条约说一句“去他妈的”。
人类对“幸福”和“快乐”有着最原始的追求和向往,而当它们足够强大时,所有束缚它们的规则和眼光几乎都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以后不可以再和我吵架。”
她在他那双深邃的眼睛上落下一吻。
“以后发生什么都不可以抛弃我。”
她在他的鼻子上亲了一下。
“不可以再有其他女人,”
她在他的嘴唇上报复性的轻轻咬了一口,然后低声威胁说:“不然我就让你永远失去我!”
而回答这一切的,是一个近乎猛烈的吻。
所有被克制、压抑、禁锢在心底的情愫就像火山一样爆发而出。瓜迪奥拉用力的亲吻Estela,侵袭她的口腔,掠夺她的空气,用在训练室里的专横姿态来宣泄他对她的感情。
他在吻她。他在爱她。
从第一次在萨顿俱乐部里的相遇,到之后的每一次相遇、每一天相处,他都在爱她。
她是他的“女儿”,也是与他一起被道德枷锁捆绑一辈子的“爱人”。
他们背着全世界隐秘的相爱,而两个名字之后的共同姓氏,就是缔造契约的婚戒。